独孤青绮拦截住独孤辰的发作,接着火上浇油:“窃以为,我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南岳朝阳公主,总不至于落得个被卸磨杀驴的下场吧?”啧了一声,“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
乱了节奏的独孤辰一噎:“你——”
独孤青绮也不是当真想要讨个回答,她嘲讽地笑开来:“不过,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便是天高皇帝远的苦寒之地都在流传,最是无情帝王家!”
独孤辰被独孤青绮挤兑的,心头那股子小火苗噌噌往上蹿,脸色愈发不好看,嗓音也更加低沉:“既然还记得自己是南岳的朝阳公主,便不该忘记身为公主的本分,家国为重,区区私情,不足挂齿,你今日这般胡搅蛮缠,与无知蠢妇有何区别?”
独孤青绮眉目抬高,答非所问:“圣上莫不是忘了,就在几个月之前,已昭告天下,将我大张旗鼓地嫁给了楚国新君?”
独孤辰知道独孤青绮在这关口不会扯些无用之词
,这是在给他下套,但久居高位的傲然,令他不会小心应对,无所谓地笑笑:“那又如何?”
“《晏子春秋》中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自幼离宫,长于民间,受得教化并非家国天下,而是三从四德。”独孤青绮嗓音虽哑,但字字铿锵,“遵所学之礼,我既已成婚,出嫁便该从夫,还望圣上念在我们父女一场的情分上,送青儿与孩子回归楚宫。”
“出嫁从夫?”独孤辰先前便料到她会有此一说,此刻亲耳听到,只是哧的一笑,接着徐缓道,“面对着朕,把个称呼从‘父皇’改为‘圣上’,却心心念念想着要‘从夫’。”眼皮一掀,眸中寒芒毕露,“青儿,你莫不是也忘记了,自己早被褫夺凤印,按照民间的叫法,你现在应该算是独孤辰的‘下堂弃妇’。”
她之所以下堂,还不是拜他们的阴谋所赐?
但独孤青绮很了解,她高高在上的父皇,素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对她之所以被废的原因,起再多争执也只是浪费唇舌。
“那又如何,即便我现在是废后,可我始终都是轩辕洛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大楚后宫唯一的女主人,如今诞下皇子,只要回宫,重掌凤印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