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又犯病了
?!”丑妇人神色有些慌张,气息略微有些急促,她一边问一边看向梦曲身侧的尚峰。
尚峰瞥了一眼老妇人,齿缝间挤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嗯”声,“嗯“声一发出,手臂猛地松开,女人的身体因突然没了钳制,一下子前倾爬在餐桌上,险些就被翘起的汤匙戳中眼睛,秋姨赶紧扭身搀扶。
“这…这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犯了病?”秋姨喃喃道,一双满是焦急的眼睛一直盯着疯子看,一边看一边伸手替她将散落下来的碎发掖到耳后,接着,又朝她后背上轻拍几下。
”丫头,丫头,你看看秋姨,我是秋姨,不闹啊,不闹啊!!”秋姨在原地哄了哄疯子,待她情绪稳定些后,拉着她来到餐厅的窗下。
来到窗下的疯子,突然甩开秋姨粗糙的手,坐到那块羊绒地垫上,接着,双膝弯曲贴于胸前,待调整好坐姿好后,整个身体向窗边倚了倚。
秋姨见状心疼不已,叹了口气,伸手扯动窗帘
,用窗帘遮住她的身体,然后,轻轻地蹲下身,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说道:”梦梦,不怕,不怕啊,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来,你看看,看看!”
疯子斜眼看了看秋姨,又向窗边缩了缩,整个肩膀死死的抵在冰凉的墙上。
“哦,好好好,不看,不看,没事了啊,没事了!”秋姨读懂了疯子害怕的眼神,赶忙哄道:”这样,梦梦,你在这里待着,一会儿等小少爷吃完饭,我喂给你啊,好了,乖乖听话啊!”
面对秋姨的哄,疯子既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向她,而是保持之前的姿势坐着,待秋姨交待完离去后,她轻轻地扭了一下头,看向正在餐厅内若无其事吃饭的男人,看着看着一种莫名的悲意就爬上了她的眸底。
尚峰似是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目光,微微顿住,转动眼球向四周扫视一圈,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无奈,只好低下头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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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生日宴会之后,伏州城就没有人再见过程余果,程家老小刚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跟秦家商量着怎么找人,可后来就骂骂咧咧不依不饶了,秦淮重心里窝了火,一连好几天都拉着脸。
”您啊,何必跟那些市井小人一般见识呢?”秦曼深知秦淮重受不得屈辱的个性,于是,扔下明云阁跑到秦氏酒业陪伴秦淮重,她一边说一边将一杯刚沏好的龙井递于秦淮重,”这是今年的新龙井,您尝尝,嗯?”
秦淮重转眼看了看秦曼,眉头略微舒展开来,他伸手接过秦曼递过来的茶杯,送到嘴边,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钻进鼻腔,”我倒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你看他们一个个那样子,像是恶鬼索命一样,还说什么什么起诉,你说说…”
“爸!”秦曼唤了一声,伸手轻抚几下秦淮重的后背,清淡的眸中有了几丝疼惜,”您看看,您也说了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那怎么现在又一
般见识了呢?”说完,秦曼扶着秦淮重坐到一旁的皮质沙发上,那沙发刚刚被包养过,上面散发这一股淡淡地护理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