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对方关门,然后从自己的外套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挂坠,递给松成柊。
“松成学长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广田雅美在弥留之际让她拿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多半也是琴酒在她身上搜寻的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这是什么,该怎么用,对方就闭上了眼。
回过神来后,津木真弓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多半应该是什么高科技的产物。
没准是什么高科技芯片或者u盘什么的,记录了组织不想被泄露的秘密?
——在那之前,津木真弓只以为对方是因为银行劫案被灭的口,但冷静下来想想,大概不止如此。
这个小挂坠可能就是关键。
松成柊推了推眼镜,把津木真弓手上的挂坠接了过来,前后打量了一番,“这是……”
他斟酌道,“……你们女生贴身衣物上的挂坠?”
津木真弓:?
“……不是,不,虽然款式确实是……”她目瞪口呆,“……但学长你为什么……会知道女生贴身衣物上的挂坠长什么样……还一眼就认出来了??”
松成柊很疑惑,“路过商场专柜的时候看到过啊。”
津木真弓:……好吧,是她误会了。
“除了挂坠,它还有其他用处吗?”津木真弓问。
松成柊拿着挂坠在手上掂了掂,“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挂坠的重量掂上去很轻,和正常挂坠没有两样,如果要在里面装芯片或者电路元件之类的……起码不会这么轻。”
听上去更奇怪了。
广田雅美在弥留之际,给自己留了个货真价实的、普普通通的、什么秘密都没有的挂坠??
松成柊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轻的东西可能手感真的有误差。
“你有同款坠子的话,可以把衣服解开……”
工藤新一他们就是在松成柊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推门而入的。
看着门口神色各异,但基本上都属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两人异口同声。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们听我解释……”
……总觉得更解释不清了。
好在松成柊在社内一向很有威望,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问题,几个人瞬间围了过来打量这个坠子。
津木真弓趁他们研究的时候看向工藤新一:“医生不是让你卧床静养吗?你怎么下床了?”
工藤新一耸耸肩:“我又没伤到脚。”
津木真弓:……行吧。
安城里穂看了半天,开口道。
“有没有什么元件我不知道,但按常理来说,这种带坠子的衣服我不太会选择——你们去专柜看到的会摆在外面的那种衣服,花里胡哨叮铃桄榔的,都是拿来展示的,实际大多数人都是按舒适度来选的。”
就像没有人会把维密服装当日常装一样。
津木真弓想了想,确实如此——当然,也不排除这就是广田雅美的个人喜好。
但她临终把这东西交给自己,肯定有其他原因。
津木真弓看向松成柊:“松成学长还记得你在哪个商场看到过同款吗?”
松成柊闭着眼回想了一下:“杯户商城三楼,东边的扶梯上去,往前走两个商店。”
“不记得牌子吗?”
松成柊挠了挠头:“……没看。”
毕竟他平时不会逛这种店。
津木真弓看向工藤新一:“那么,你听到地址了吗,工藤君?”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等会儿,为什么是我?”
他能理解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去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同款,把坠子拆下来做对比,但为什么是他?
津木真弓把他之前的话还给了他,笑眯眯道:“你又没伤到脚。”
工藤新一:……
松成柊终于出来打了圆场,“好了,今天时间也晚了,商场都快关门了……不急在今晚。”
工藤新一:……所以,也只是从(社)死刑变成了(社)死缓是吗?
松成柊将坠子还给津木真弓,然后和伊藤行人两人合力把工藤新一架回了病房。
安城里穂留下来继续陪床,从旁边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给她剥。
津木真弓看着她好像还没消气的样子,撇了撇嘴,试图撒娇:“学姐我想吃苹果……”
安城里穂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拿出苹果递给她:“自己啃。”
“……想吃削皮的。”
“拿牙咬。”
津木真弓:?
她抗议道:“我又不是兔子!”
“就算是兔子,也是只不知死活的兔子!”
……好吧,还没消气。
她抱着安城里穂的手臂晃了晃:“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嘛……都好好的,学姐就别生气啦。”
安城里穂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堵住她的嘴:“我已经听安室先生说了,你们两个是在仓库已经完全烧起来的时候冲进去的——你们离送死只差一点运气的距离了你们知道吗!”
津木真弓咬着橘子,含含糊糊道:“……这不是好好活着出来了嘛,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安城里穂顿时瞪眼:“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津木真弓顿时乖乖摇头。
安城里穂看着她这幅卖乖的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这压根没诚意的保证,只是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随即从篮子里拿了个苹果,走进卫生间去清洗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被安城里穂说出了不知名的沉重感。
津木真弓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工藤新一和津木真弓的伤势都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借着请来的一天假期,津木真弓决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天,午觉刚醒,就看到一条短信。
来自绿川光,是问候她的伤势的。
津木真弓自然回答没事,在她短信发过去的下一秒,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
津木真弓接起电话,“喂?”
刚从午睡中醒来的声音还有些朦胧的困意,听得电话那头的绿川光一笑。
“打扰津木小姐午休了吗?”
“没有,正好醒了,不过,多谢绿川先生关心,我的伤势没事。”
“我知道,听安室君说过了,”说着他顿了顿,“但还是想要亲自打电话确认一下,才会觉得安心……希望你不会觉得打扰。”
他的声音很柔软,津木真弓几乎能脑补出对方此刻愧疚又温柔的表情。
她当即坐起身,“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对方笑得更温柔:“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那我也放心了……不知道这两天你方便吗?想来探病,但又怕叨扰。”
“当然方便!”津木真弓立刻答应,“我是说……我没什么病好探的,如果绿川先生方便的话……倒是可以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她本想答应对方前来,但一想到自己和工藤新一的租房合约还在草拟中,现在只算“借住”,那擅自将朋友带回似乎也不太合适。
……还是早点签了合约,以“室友”的身份交了房租住进来再说吧。
“可以,不过这两天我有些忙,暂定周五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对于津木真弓的“跳过”功能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一晃而过”。
不会触发关键剧情的“上课”时间被她疯狂跳过,一眨眼就到了这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周五。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外教指导的英语课,对于这样的通用课程,文科班和理科班是合在一起的上课的。
津木真弓抱着英语书去大教室上课,正好工藤新一他们班也合过来一起上课,他挑了个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一上来就开口道。
“高木警官刚刚发了个信息,问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去做笔录?”
津木真弓咬着圆珠笔从书本里抬起头:“……下周?”
工藤新一皱眉,将圆珠笔从她手里抽出来:“你这什么坏习惯?”
说着他继续回答她的话:“我没什么问题,但你这几天都很忙吗?”怎么一拖就拖了一周?
津木真弓摇了摇头:“脚还没好利索嘛。”
算是真的,也算是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这几天没联系上安室透。
听高木警官他们说,安室透是案发当晚就去做了笔录,她本想第二天给他打个电话对个口供,但在那之后他的电话都没打通。
她也试图联系绿川光询问一下情况,对方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在进行什么组织的大型任务?
从他们开车上路,再到琴酒放火炸了仓库,这当中安室透违犯的规则和法条大概能拉个表格了,而且还有现场的弹|痕……
她本想先和他打个电话通通气,听听他当晚是怎么说的,但一直没联系上。
工藤新一还想再说什么,但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两人看向讲台,来的却不是他们熟悉的外教,而是年级主任。
和蔼的地中海中年人站上讲台,“各位同学,我们外教英语课的前一位外教最近出了车祸,正在休养,特聘请了新的外教前来代课。”
“哗啦”一声,教室的门被拉开。
“啪嗒”一声,津木真弓手中的圆珠笔掉落在地。
——连带着她惊悚到无法合上的下巴。
年级主任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新老师”的名字,转身,示意同学们鼓掌欢迎。
“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黑泽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