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光本在演奏厅接受一些警员的问话,也听到了她的话,惊讶道:“昨天你离开前在钢琴底下摸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个?”
昨天平田秘书将他们赶出琴房,他确实看到津木真弓似乎在钢琴底下摸索了一把。
津木真弓点点头:“双面胶两层都撕掉后,会牢牢黏在物体上,很难撕下来。”
她伸手指了指:“这个地方,如果有人要蹲下身在钢琴底下找东西的话,会下意识伸手扶到,就会在双面胶上黏上指纹——当然,不排除对方带了手套的可能。”
她拿出手电筒,往上一照,轻轻一笑:“看来,我们运气还不错。”
她沾着双面胶的地方,赫然有半颗指纹。
鉴识科的人匆匆忙忙过来提取指纹,几个人站起身,津木真弓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绿川光看着津木真弓,笑了笑,“你早就怀疑钢琴底下有秘密了?”
津木真弓摇头:“不算。”
她环顾整个琴房:“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分析过,有人不定期地进过琴房,还是避人耳目,不走正门的那种,那就说明这架钢琴一定有秘密——而后面我弹过钢琴,琴音都很准,那就说明,如果真的钢琴被做过手脚,也肯定不是在琴弦当中,不然一定会影响到音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在钢琴的外壳里。”工藤新一接口。
“而之后平田秘书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更让我肯定了这个猜测——有人在假借诅咒之名,让所有人都远离钢琴,隐藏里面的秘密。”
说着,她耸耸肩,“之后就顺手放了个小机关,如果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琴房门口传来,安室透正边鼓掌边从门外走进。
“真是个十分合格的侦探呢,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听着这句话,下意识就想起今天清晨,他把她困在演奏厅的窗户边说的那句话。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会说的话。
那股莫名的、昭示着危险的预感又冒起来了。
津木真弓下意识退后一步,“多谢夸奖。”
她这一退让安室透唇边的笑意更深,似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津木真弓直接岔开话题。
她看向高木涉:“除了昨天在公民馆参加法事的那些村民,其余的人警察会传唤吗?”
“会,但第二个案子将疑犯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月影岛的住客,警方正在派人做地毯式侦讯。”
……这就听上去有点麻烦了。
津木真弓正在思索对策间,钢琴底下传来一声惊呼。
“目暮警部!高木警官!是d|u|品!”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喊得一个激灵,津木真弓更是像踩了电门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
众人凑到钢琴底下,看到警员正在调查钢琴下的一个暗格,白色的粉末从暗格中洒了出来。
松成柊咂舌:“……好家伙,这下牵扯出不得了的大案子了。”
目暮警官正了正帽子,也严肃起来,指挥高木道:“马上给麻|药|取|缔部打电话!”
“是、是!”
几个人从钢琴下钻了出来,目暮警官拍了拍津木真弓的肩膀:“你们立大功了。”
津木真弓:……立不立功她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一下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岛上看到那大哥了。
——多半就是和这牵扯出来的药品案有关。
她就说,组织的大佬怎么会莫名其妙跟着她出现在一个偏远的小岛上,搞了半天,是这岛上藏着惊天大秘密。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看向高木涉。
“我和巡警们一起去调查岛上的村民,公民馆的侦讯就交给你们了。”
工藤新一皱眉:“你不跟着调查?”
津木真弓朝他翻了个白眼,“跟着干什么?继续被你怀疑吗?”
工藤新一顿了一下。
“你从昨晚开始就在追问我第二个案发现场的事情,专门挑着我话里的细节突击,知道的是你疑心病重,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把我当嫌疑人呢。”
这事是工藤新一自己做出来的,此刻却正好让津木真弓拿来当脱身的借口。
工藤新一抢着开口:“我没有把你当嫌疑……”
“是,你没有把我当嫌疑人,你只是在怀疑我包庇凶手,这有区别吗?”
工藤新一不说话了,津木真弓转身往外走。
安室透上前拦了一步,“我和你……”
“然后继续早上的事?”津木真弓二话没说就打断他。
安室透:……
绿川光接上,“那我陪……”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迁怒他这个无辜的人不太好,但还是硬了语气,“不必。”
这下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把在场所有人都怼了一通后,津木真弓干脆地走出公民馆,正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联络那大哥,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出。
她收起手机,往后一看,居然是松成柊。
“学长怎么来了?”
按理来说,松成柊是最不应该来和她组队的人——他的瞬间记忆力明明用在录口供的侦讯上更能发挥作用。
松成柊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一个背包递给她:“带上这个包。”
津木真弓接过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手电筒、指南针之类的户外生存用品,还有一支防身的电击棒。
“……这是?”
“这是刚刚绿川先生给你准备的,”松成柊解释道,“虽说现在岛上到处都是警察,但你一个人行动,还是小心为上。”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谢谢,我明白了。”
松成柊笑笑:“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给我打也行。”
他大概是看出了她和其他人闹了点矛盾,这才加上了最后一句。
津木真弓彻底笑开,“好。”
“还有……”
难得见他犹豫不决的态度,津木真弓有点好奇:“学长还想说什么?”
松成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昨夜安室先生从外面回来后,身上的外套扣子的褶皱稍微有些不同。”
津木真弓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学长是说,安室先生换过衣服?”
松成柊摇头:“不,不能肯定——至少我没看出他的外套的花纹和样路有什么区别,也有可能是因为室外温差,才会穿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