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宁可违背对我作出的承诺，也不想拒绝他的要求，是不是。”

很多时候，楚奕很庆幸自己能够一眼看出对面这人的想法，而有时候，他却觉得很多事不明白装糊涂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就像现在，他知道观若星喜欢他，但是在观若星心里，不只有他，还有她的师父，即使无关于爱情，但那个人的分量和他一样重，或许，比他还要重。

楚奕说的大部分都对，但观若星觉得他误会自己了。

她拉住楚奕的手，首先承认道：“我确实不想让师父知道我受伤了，也确实是因为担心他知道了以后会让我回山。”

楚奕一脸看吧全被我说对了的表情，目光里隐隐含着委屈。

观若星又说：“但是你后面说的不对，我不是宁可违背对你的承诺，也不想拒绝他，你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你太小看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对师父乖巧听话，不是因为师父位置比你重，是因为师父对我有恩情，对待恩人，我可做不到你这样趾高气昂的。”

楚奕脸色僵了僵，观若星才不管他的水晶玻璃心是不是又受伤了，继续道：“再说，你为什么只记得我听师父的话，却不记得我和你一起捉弄他？师父有两只很是喜爱的仙鹤，可我为了给你报仇不是照样扒光了他们的毛？师父说的对，我为什么不听，他有地方我不喜欢，我难道不是照样实话实说？”

“你总是小看我对你的喜欢，”观若星有些委屈，“我虽然明白自己喜欢你有点晚，但是这些年，我最关心的难道不是你吗，我下山也是为了你，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想要去冥界，也是自我以为对你好，我尽可能地想要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以为，你在我心里不重要？”

楚奕整个人都呆住了，平时的能说会道这时都派不上用场，成了一只呆狐狸。

观若星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蛋，说：“我们相处几十年，你了解我，我了解你，但我现在却觉得，你只是自以为你了解我，其实你一点都不明白。”

楚奕慢慢找回自己，他说道：“我想我现在明白了。”

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含着万千的情绪，观若星对他笑了下，道：“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因为记不得过去而妄自菲薄，你因为记得过去而妄自菲薄，在感情上，都是两个自卑鬼，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楚奕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观若星个子小，脸埋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心跳，原本满腔不被理解的委屈瞬间消散不见，他抱得太紧了，观若星都觉得自己要被他嵌在他的身体里，鼻子压在胸膛，有些无法呼吸，她却舍不得放手。

楚奕听到她通过他的胸骨传来的声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