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低沉的可怕,颐尘御剑几乎是贴着地面而行,哪怕如此,头顶的天幕也越来越低。
身体或斜、或横、或躺,躲过了无数的气流漩涡和倒灌的海水,以及从天幕之上掉落的火球,在这一刻,颐尘竟然还有闲心,觉得自己和灭虚剑宛若一体,磨合的越发好了。
很快,颐尘的活动空间越发小了起来,她已经不能站立,只能蹲在灭虚之上,而天幕就悬在她头顶不过五寸之处。
前面有一下陷的山尖,却高于平地。
颐尘立马后躺,整个人躺在灭虚之上,白色衣摆纷飞,灭虚擦着山尖掠过,颐尘感觉自己的鼻尖蹭着天幕飞了过去。
她眼睛明亮,始终大睁着,暗黑的天幕仿佛噬人的怪兽,那种浓郁的黑,让人心惊。
在这样不足一米的高度里,颐尘几度腾挪,躲避各种漩涡、火球,而天幕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就是那里!”
颐尘双目中爆发出精光,几乎耗尽了神识,才运算出来的位置,她终于找到了!
此时能够活动的区域不过半米,蹲着太过被动,根本无法掌握主动。
颐尘握着灭虚剑,依旧御剑飞行,不过是灭虚在前面飞,她握着灭虚,身体与灭虚平行,跟在后面。
指挥灭虚腾挪之时,颐尘的身体也几度翻转,有时候为躲避漩涡,身体左右腾挪,几乎成了s形。
天幕陡然猛地下压,颐尘眉头一挑,表情飞扬到了极点。
她看到了,那片毁灭的世界里,唯一活着的花。
那株彼岸花灼灼其华,耀眼而夺目的屹立在那里,随风摇曳着身姿,动人至极。
生便是死,死亦是生,那是生门,也是死门。
否则紫衣男身为阵灵,又怎会不知生门在何处?
唯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他即是死门,也是生门。
彼岸花代表着死,亦代表着生,生死一瞬,不过两
面。
对面是死,转身是生,颐尘觉得有点酷。
在天幕和地面合并的那一瞬间,在颐尘的身体被砸成肉泥的那一瞬间,她伸出了手。
手腕纤细,肤色洁白,手指修长,粉嫩的指甲修剪的十分精致,那双纤纤素手,绕过了那株代表着生的彼岸花,她握住了彼岸花旁边的那朵白色的小野花。
洁白,粉嫩,粉白的颜色好看到了极点,是和彼岸花完全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