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默默地在心里头将瑶光殿内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小李子、小桂子、绿萍等人自是不用提,就那点斤两,青璃和安顺她也有些了解,应是没有这个能耐,况且亲疏有别,柳沅芷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
那么……就只剩下柳沅芷随身带进宫的两个了。至于这两人中,那个叫紫陌的,看上去就傻傻的,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
“难道是那个叫月儿的?”雨墨蓦地迸出了这个名字,不过刚说出口之后,她又有些犹疑。区区一个奴婢,能有这等本事?
雨墨的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皇后,皇后仔细地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小到连一处细节都不曾放过。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琢磨着说道,“你这样一说,本宫觉着好像是有些不大对劲。她被罚去浣衣局的那段时间,柳沅芷一直都安安分分,宫里头也是风平浪静的,她这刚一回来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可是娘娘,她终究只是一个奴婢,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她想出来的?”雨墨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皇后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只是突然变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起来,“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一千,也总好过错放一个。”
只是这事可不太好办,寒月是柳沅芷身边的人,行事又向来小心低调,难以让人抓到错处,何况她还是二品妃嫔的大宫女,不像那些小宫女,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就可轻易处置了。
“娘娘。”此时,皇后身边的内侍汪福海此时走了进来,“尚书令夫人托菊清姑娘给您送了些毛货过来。”
皇后接过来看了看,见有围脖、护膝、护袖等一堆东西,每个都备有两副,她有些无奈道,“本宫身在这皇宫里,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又何必巴巴地差人送来。”
汪福海哈着腰回道,“菊清姑娘说夫人说了,娘娘您贴身用的东西,只有她亲手做的才能够放心。”
皇后闻言,心口一时酸楚不已。她的手指轻轻地从柔软的围脖上抚过,上好的选料,细密的针脚,可见有多么用心。
来自家人的温暖瞬间赶走了皇宫里孤冷的空气,紧紧包裹着皇后的周身,让她那颗日渐冰冷的心又似乎暖了起来。
皇后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了,她微微抬起头,眨了几下眼,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意逼退了回去,过了片刻才说道,“你跟菊清说,娘的眼睛不好,以后就叫她别再做这些东西了,这么几副都够本宫用上好几年了。”
“是,奴才记下了。”汪福海应承道。
汪福海行了个礼,转身欲离开,又被皇后叫住了,“还有,本宫前些时日送去的那些个补品,待会儿你别忘了叮嘱菊清,让她提醒爹娘服用。若是不够,本宫之后再差人送去。”
“娘娘您请放心,奴才全都记下了,定会一字不落地将您的话传达给菊清姑娘的。”汪福海说完,见皇后没有更多的吩咐,便走开了。
皇后侧首看着满桌的心意,不免颇为感慨,叹道,“只有家里人才会真正地将本宫放在心上。”她又抚了两下,才不舍地放下,“雨墨,你去将这些给本宫好好收起来。”
雨墨却似没听见皇后的话一样,怔怔地望着汪福海离开的方向出神。
“雨墨。”皇
后唤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连本宫叫你都没听见。赶快去将东西帮本宫收好了。”
“是。”雨墨这才缓过来神来,开始收拾。不过她刚收拾了一半,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前后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娘娘,奴婢方才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或许能替娘娘分忧。”
时光飞逝如流水,不舍昼夜。下了几场雪,又出了几次太阳,转眼间就到了正月里。
春联、福字、窗花贴于门窗,大红灯笼高挂檐廊,喜庆的红色为银装素裹的皇城增添了浓浓的祥瑞之气。之前的不愉快与阴霾似乎也被一扫而空,唯余澄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