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月点了点头,“既然是上瘾,那皇上必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时时招她侍寝,是以,我们从这侍寝的次数上便可瞧出端倪来。”
柳沅芷回忆着这几个月以来后宫各人侍寝的频率,忽然脱口而出道,“难道说……是裴锦?”
寒月闻言,秀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也觉得应该是她。之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宠爱却被你一朝给夺了回去,她心有不甘,便出此下策。”
“可是她深居后宫之中,哪来的路子弄到这种东西?”柳沅芷有些不解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皇上宠她的时候赏了她不少上好的金银珠宝,她只需拿个一两样没有登记造册的给那办事的人,就绰绰有余了。”寒月的嘴角嘲讽地一勾,“这宫里头,面上都是光鲜亮丽的,实际暗地里,多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沅芷身为高高在上的主子娘娘,当然不会知道这些阴暗角落里发生的事情。而寒月不一样,她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在这皇宫里生活着,在浣衣局的时候,她可没少见到宫女嬷嬷们在私下里跟内侍们交易。
寒月继续说道,“要说这宫中最吃香的,莫过于出宫采买物料的内侍。他们既可替宫人妃嫔捎带东西出宫,换些体己银子,亦可帮着夹带东西进宫来。如今,宫门口的盘查是越发的紧了,担得风险大了,采买内侍们的要价也就高了起来,可谓是捞足了油水。有些给不起好处的宫女,甚至还以自己对食为代价。”
柳沅芷听了之后很是惊讶,“宫人也就罢了,可妃嫔竟也要靠他们捎带东西出宫换钱?”
柳沅芷生活优越,全然不解人间疾苦。
“宫里头名不见经传的御女、答应不知道有多多少少,很多就如同那闲坐说玄宗的白头宫女一般,凭着此生得见皇上的那唯一一面回忆一辈子。那些无法得见龙颜的嫔妃,若是她们母家条件优渥还好说,要是小门小户攒钱送来选秀的,这些少得可怜的月奉根本不够她们在宫里过活的,更何况还要打赏向来势利的宫人。所以,她们闲时就会做些绣品,例如手绢、香囊之类的物件,让采买内侍捎出宫去卖,当然换来的钱中,有一大半都进了内侍的口袋。”
柳沅芷听寒月说着,不免唏嘘不已,“我都不晓得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些采买内侍的胃口也忒大了些。妃嫔就算再不受宠,也好歹是主子,是皇上的女人,他们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
寒月用小勺拨弄了一下香灰,残余在灰烬中的冷香幽幽地飘了出来,“主子?”她笑着摇了摇头,眉宇之间晕开一抹怜悯,“只不过是担着个虚名罢了,冷清拮据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二等宫女来得光鲜。”
“可恨这些见钱眼开的内侍!”柳沅芷有些忿忿。
“就因为他们见钱眼开才正好,对于裴锦而言,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内侍,反倒好掌控,也好打发,只需给足他们好处即可。”寒月说道。
这时,紫陌刚送好叶子陵回来。
“送好了?”寒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紫陌,嘴边噙着笑意问道。
柳沅芷看着紫陌,也颇为暧昧地掩帕笑了笑。去了这么久,怕是都快将人给送到太医院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