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洛海诸多御书使们的义愤填膺不同，面对李沛春毫不掩饰的招揽，辛卫既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只是沉默着不言不语，态度暧昧。

只是这种态度落在聪明人的眼里，其实本身其实就是一种表态。

能够成为御书使的人，就没有一个天资愚笨的，即便中二如季良平，憨直如陈武、方力申，娇蛮如江离月等，也都从辛卫的举止中清楚了他的意思。

可越是清楚，就越让他们难受。

“辛卫！”凌谷雨嘴角因为用力而渗出血丝，皓齿间染上了一层暗红，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你真的要这样做么？一点都不顾念旧情？”

“我只是想要好好修炼，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其

他的一切…”辛卫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凌谷雨：“我都不在乎。”

“我说过了，会确保你的修炼资源，哪怕从我的份额里扣除，也会优先确保你的用度。”凌谷雨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这次一旦赢了北沧，拿到那五千枚界石，又可以继续支撑一段时间里。”

“以后呢？”

辛卫垂下目光，幽幽道：“总不能把希望总寄托在别人身上。以后怎么办？如果十八岁之前无法突破到青铜，那今后一辈子都永远只是黑铁…我是不会甘心的。”

“我…”凌谷雨张了张嘴，却觉满嘴苦涩。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辛卫眼中闪过一抹愤懑，“自从部魁牺牲之后，基地的情况每况愈下，我从没有抱怨，一直默默的为了基地奋斗，我的出勤率最高，捕获的书灵最多，用劳苦功高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

“区区一个才入门不到一个月的新人，哪怕他在一个月内就从中位黑铁晋升到上位黑铁，可他的贡献有比我高吗？让你在我和他之间确认一个优先级，就那么难吗？”

辛卫彻底爆发，把自从程子介入门以来就积累的情

绪彻底释放出来，他咆哮着唾沫横飞，涕泪直流，眼神里愤懑与不甘交织。

面对辛卫近乎咆哮般的控诉，凌谷雨沉默了片刻，方才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我父亲在世时，曾说过‘事随时移，达者优先’。因为，我们秘阁组织成立的目的，便是为了培养强大的御书使，以维护现实世界的和平和安定。”

“程子介的天赋强于你，你对分部的功劳比才入门一个月的他要大，这都是事实，可是，并不能因此就剥夺他分得资源的权力。”

辛卫冷笑一声：“如果分部将来的资源只够一个人使用，或者说当他和我都同时触摸到突破青铜级的门槛而需要大量的界石时，是优先供给我，还是他？”

凌谷雨默然，然后强打起精神道：“我们会努力挣取界石，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哈哈哈哈…”辛卫疯狂大笑，“按照达者优先的原则，如果界石只够供给一个人使用的话，那个人不会是我对吧？那后果呢？如果不能在是十八岁之前突破进阶到青铜级，我就一辈子都只能是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