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急促响铃，程子介皱了皱眉，现在是清晨五点多，这个时候来的电话，通常都不会是好事。

“介哥，红毛哥重伤了，医生说让我们给他准备后事。”

小心的按下接听键，一道急促带着哭声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程子介眉头一抬，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

洛海第三人民医院。

程子介从的士上下来时，就看到等在路边的绿毛。

人如其名，一米七不到的个子，瘦的跟竹篙一样，顶着一头绿毛，流里流气，此刻他双眼通红，一侧脸颊又红又肿。

“介哥，你来了。”

见到程子介，绿毛眼睛一亮，小跑着上前，隔着三五步远就停了下来，嘴巴一瘪，眼泪就砸吧砸吧的流了出来。

“哭什么！”程子介拧着眉头，低声呵斥，带头朝着医院里面走去，“把话说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在光霞路宵夜完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绿毛小碎步跟在程子介身旁，喘着气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等绿毛把话说完，两人已经进到了医院，在一处无人的楼道里停了下来。

“光霞路？”程子介沉默了片刻，脑海中不由想起

之前从电视里看到的那则新闻，官方通报的是两死六伤的严重交通事故，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你是说，你们昨晚在光霞路遇到了一起由野猪引起的车祸？”

“是真的，就在光霞路，一头大野猪连撞了四台车，后来还来了好多警官和三台救护车，当时我看到从那些被撞瘪的小车里面抬出的尸体就有两三具，血糊糊的，好吓人。”

绿毛打了个哆嗦，眼中满是恐惧：“介哥，我小时候在乡下见过野猪，只是个头没有昨晚那头那么大，比水牛还大得多的野猪，我听都没听说过！”

“红毛哥差不多两百斤，只是躲得慢，被那大家伙擦了下，就飞了出去，是真的飞出去。”

绿毛在楼道里激动的比划起来，脖子憋得通红，不似作假。

“被撞飞出去？”程子介沉默了片刻，脚步一顿，扭过脑袋，“你亲眼所见？”

“当然是亲眼看到了，我当时就站在红毛哥旁边，那个大家伙嗷嗷的冲了过来，红毛哥反应慢了半拍，没彻底避开，然后就飞了出去，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结果没站稳，摔了一跤。”

绿毛下意识的摸了摸他肿胀了的右脸颊，脸上现出羞愧之色。

“哦。”

程子介点了点头，眼神闪烁，嘴角向下弯出了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