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朱璃躺在地上，全身骨头已经碎得七七八八，好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伤势不会比戚暖阳轻上多少。

朱璃意识尚存，双眼呆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楚言坐在朱璃搬来的太师椅上，一会儿抿一口茶水，好不惬意。一旁的姜碧血面如死灰，已经对人生不报什么希望，心道：“我这些年赚下的灵石是留给爹娘还是给小花？不行都得给，爹娘生我养我，多给一点，小花喜欢我那么多年，多给一点…”

人群越来越壮大，毕竟看戏是所有人都喜欢干的事情。不断有人对着楚言指指点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什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恶人自有恶人磨。楚言干了什么很多人都不在乎，他们只在乎外门不可一世的女

魔头今天终于遭到了报应。

过了一会儿，楚言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个芥子环，里面有两百块中品灵石，这是一笔化丹境界修士都无法护士的财富。

楚言将芥子环递给姜碧血，说道：“去交给外门管事的长老，劳烦他们今日不要出现。”

姜碧血接过芥子环，颇有深意地看了楚言一眼。本以为楚言行事鲁莽，没想到粗中有细，对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驾轻就熟。实际上，楚言早就不把虚界当做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世界了，而是与寻常凡人世界无异。山上山下，说到底来，终究都是人的事情，楚言在文阳城见过不知多少，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姜碧血离开后，很快就又回来了，对楚言耳语道：“长老说，最多到日落时候，总得卖朱珏几分面子。”

楚言点了点头，现在不过正午，时间还早，等一个朱珏绰绰有余。

没过多久，朱珏没等来，反而又等来了几个朱璃的

狗腿子。没有任何意外，地上又多了几个躺着的人。

然而直到下午临近日落，地上躺的人越来越多，却迟迟不见朱珏。楚言皱眉，踢了踢朱璃的身体，问道：“喂，你哥哥呢。”

朱璃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变成暗红色，头发早就散乱，再没有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乞丐。朱璃闭眼，不堪忍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用阴狠的语气说道：“我哥尚在闭关，他出关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对于朱璃的狼狈模样，楚言没有丝毫后悔和心疼的意思。界限已经划清，既然是敌人，楚言就不会心慈手软。而且楚言早就听姜碧血说过，朱璃在外门有多么飞扬跋扈。惹到别人楚言也无所谓，但是惹到自己兄弟身上，楚言再不出手，未免有些太窝囊了。

姜碧血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劝道：“大哥，要不先回去吧，商量商量对策。我还有些积蓄，实在不行咱们远走高飞。”

楚言诧异地看了姜碧血一眼：“你打不过别人的时

候就跑吗？”

姜碧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那当然啊，不然等死吗？”

楚言拍了拍姜碧血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不用跑。”

“既然朱珏不出来，那我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