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整修,七玄驻地的残石瓦硕已经收拾干净,恢复了先前的几分风貌,只是清冷依旧。
云若将白离安置在百纳楼后,除了帮助师兄弟们一起收拾驻地,大多的时间就这么在旧屋外的门沿上坐着,甚至喜欢上了喝酒。
不似云常在以前喜欢的琉璃小盏,云若用的是一个灰黄色的小葫芦,斜倚着门框,仰头就是一大口。
酒性醇厚,饮在嘴里如一团烈火,一线入喉,眼过迷离。
樱宁站在这已经有些时候了,十年的时间,眼前这个云大师兄是她梦里出现过最多的人儿。十年之前,
她被琅殊七子之一掳掠之时,是云师兄用身体挡住了那一指罡气。在她被云师兄护在怀中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彷徨无助都瞬间融合的无影无踪…
十年过去了,她日思夜想的云师兄如今就在眼前,而她却无端地觉得有几分陌生,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大了,云师兄不好如从前一般待我?或许是因为那一头由黑变白的披肩长发?又或许是因为他站的更高,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樱宁满心的忐忑,几欲转身而走,可挪了挪脚步却又不舍,矗立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喊出了一句:“云…云大师兄…”
“嗯,何事?”云若侧着身子,没有转头去看来人是谁。语气像春初里的微风,似暖还寒…
“没…没事…”樱宁被话语里的寒意刺的一激灵:“我…我自酿了些许灵酒,见大师兄似乎喜欢,带了一葫芦给大师兄尝尝。”
说着樱离慌乱地从身后拿出一只酒葫芦放在脚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跑了。
等到云若转头看来之时,只见着草地上的一葫新酒,和远处的一个小小背影。
一声叹…当云若准备起身拿酒之时,却见一双素手
握在了酒葫芦上。
是夜惜离。
夜惜离穿着一身浅色群装,一只手提着裙裾,另一手提着酒葫芦,款款前行倚着门沿的另一侧坐下。
“白帝…”
“你还是叫我云若吧。”
“嗯。”夜惜离道:“我也觉得还是叫你云若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