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岩,镜洲,筠河山,七玄门。
七玄门乃宣岩三大上门之一,驻地是一处小洞天。常年的四季如春下,草长莺飞,各种植被郁郁葱葱。只是这一片春色中,却是弟子寥寥,修士往来个个脚步急促,神情凝重。门内是春盈,脸上是秋暮。
山门最高处,是列有师宗画像的敬先堂。堂内大殿三十二把交椅,此时却是空了大半。坐在首座的七玄门当代掌门邱无极,一头霜白的长发整理的一丝不苟,只有两鬓的两缕花白垂下,与同样霜白的长须连在了一处。即便已是元婴大修,也掩不去满面的秋暮冬霜。
“丘城北渡的葛家婉拒了我派的邀贴,清柳城的黄家送贴人甚至没见到家主,华都那边的颖师兄失了联系,俪跃山的矿脉也在三月前失了掌控…”汇报山门属地各种情况的是七玄门外执郑长老。郑长老修为不过金丹中期,原本也只是个普通执事,无奈如今七玄门凋零的厉害,无奈之下顶上这长老之位。第一次对掌门汇报外门事宜却是无一件好事。
郑长老一边汇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然抖抖嗦嗦。
邱掌门听着外门的汇报,手指的指节习惯性的叩击着座椅的扶把,时疾时缓,时轻时重。忽而邱掌门的手指一顿:“负责俪跃山矿脉的王锆,他人呢?可已回山门?”
郑长老一顿,避开了掌门的眼神:“王师弟他,不见了踪影…”
“不见踪影?”一位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刺须修士蓦然站了起来:“你这不见踪影是个什么意思?俪跃山矿脉可是门中的大脉!人不见了,连封飞鹤传书都没留下,他王浩该不是被吓得潜逃了吧?你这外事长老怎么当的?!”
“王师弟他不可能潜逃!!”郑长老大声道:“王浩与我同拜一师,同学同修几十年,师弟他绝不是那种嚅弱之人!”
“不留封书,也没回山门,那你说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郑长老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绯玉石:“在王师弟的居所里我没有看到书信,周围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细细寻找后就看到了这么一块绯玉石跌在墙角的尘埃里。”
“我认得这块绯玉石,这是他年少的时候,一位女修送与他的情物。王浩极少提及此事,只在酒后与我述说过一回。这件玉石王浩从来都是贴身携带,如今却任由他落在墙角,怕是王浩他已然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