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边坐。”白猿往桌子对面一指,地上就突起了一节圆形的冰柱:“我这儿平常也无人来,桌凳都只有一副,你且将就坐着。”
白猿的口吻,仿佛老友重逢。
云若也不矫情,拱手一礼,摆袍坐下。
桌上一壶两盏,有酒。
白猿拿起酒壶将两个杯盏各自倒满,推了一盏到云若面前道:“白塔之内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人陪我饮酒,快哉!快哉!”
酒色清亮,只在杯底见着一些白浊如乳。云若轻咭一口,入嘴绵柔带着些许果味香甜,过喉之时才觉一线灼热四漾而开。
“这是什么酒?”
白猿闻言,怔怔地看了一眼云若,募然间抚掌大笑,笑的前仰后伏:“你不问我是谁,却问是何种酒。哈哈!!妙也!妙也!”
云若微微有些羞赧,他并不嗜酒,可这酒却有种别样的味道,十分喜欢。趁着白猿大笑的空档,云若端着酒盏一饮而尽:“前辈,我想问的太多,且不知从何问起。”
白猿笑着又将云若的酒盏倒满,一边道:“这是梨花白,乃是花果山独家一份的猴儿酒。当年大王和一众的猴子猴孙们,就没一个不爱这酒的!”
“花果山,大王,梨花白…”云若咀嚼着这些陌生的字眼,端着酒盏道:“前辈,你可是当年的那个酆都白帝?”
“白帝?这是酆都的几位阎罗传出的称呼吧。”白猿轻描淡写道:“那只是许多年前,我在这白塔呆的久了,出去了一些年而已。”
“这么说来,您就是白帝了。”云若肃然起敬
,不仅仅是因为这白帝的称谓,酆都唯一的一次白帝出世距离现在已经数千年!无论是谁,能存在数千年都不会是简单人物。
“那酆都传言,入塔七层可得白帝之位也就不尽不实了。”云若似乎有心,似又无意的提了一句。
白猿低头一饮,以他的心智又如何听不出云若话中之意:“从你入塔之时,我就已经留意到你了。在我看来你不像是有要聚集下属,做一方霸主的品性。如今为何想要这酆都一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