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吗?”赫连朝尘轻手抚着她的背,柔声问。
“吃不下了。”流初哽着心绪,委屈巴巴道。
“那不吃了。”赫连朝尘拉过她的手,给她捏着穴道,给她缓食。
就这么捏了一盏茶,众奴才默不作声,郡主这模样真的没见过,难不成是因为景淳的话?那小姐几时在乎那些人说什么了?
“好难受。”半响,流初看着赫连朝尘,皱着眉道。
“吃太多了。”赫连朝尘似乎知道,又说着别的。
“嗯,撑得心都疼了。”流初点头,把头靠在赫连朝尘的肩膀上,看着他一下一下按着她手上的穴道。
“景淳要杀我。”流初淡淡道,像是讲故事,“这样的场景我想过很多次。”
“还没有做好准备?”赫连朝尘问。
“不。”流初苦笑,“我就是担心这样的场面被祖母看到。”
“他要杀你,就算本王杀了她,别人也说不得什么。”赫连朝尘道。
“我总要顾忌祖母,她是我最亲的人,曾经那么疼我,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我的亲人,我可以不顾天下,不顾泰家,不顾什么赫连南硕西和,但我不能不顾祖母的想法。”
“本王知道。”赫连朝尘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想起了第一次他们在宫宴之后流初见
杀人血迹的场面,与她如今并无两样,但那日,他能挡在她面前为她挡住恐惧,这一次救算她挡在她身前,她也不愿躲在他身后,这苦这怕,她都要一个人去抗。
“我怕有朝一日,我最亲的人会站在我的对面。”流初叹了口气。
“她今日只是担心景淳这个孙子,没有其他。”赫连朝尘捧着她的脸,他今日若是来得晚了,后果他不敢想,他管不得什么老夫人还是景家的孙子。
“她看着那匕首刺向我,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她是听进了景淳的话。”流初声音淡淡,却是带着笑容,那笑有多苦,只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