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想起君映身上的伤痕,那般狰狞可怖,她都可以面不改色,面对有人来搜查时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冷静有条不紊。
那…为什么她不能做到?
勇敢。
要勇敢。
丁灵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来递到元青眼前。
包裹着手的布条被一层层剥开,带血的布条落到地上,火光下,丁灵的手心悚然是一条新增的划伤。
看样子不超过一个时辰。
元青心中立刻有了判断,他将丁灵的手放下,道:“是我误会了,今日守城军损坏的东西都会如数赔偿。”
元青抬手命令守城军,“走。”
如来时般气势汹汹,守城军离开的时候也气势汹汹。
元青在走出院子的时候,停顿了一秒,回头看了丁灵一眼,目光幽深,似有探究,又像是随意的一瞥。
丁灵赶忙低下头,心却高高悬起。
索性对方似乎只是随便看看,转头就快速离开了。
丁灵松了口气。
可元青临走前的那个眼神,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应该…
是没看出来…吧?
…
“那户人家有古怪。”
元青走出李婶家,隔着一条街,吩咐死士道:“去寻几个人,牢牢盯着那一户人家,有任何异动马上禀报。”
死士应声,“是。”
开阳城内,百姓多数都在傍晚用餐,而此时已入夜,相隔将近有两个多时辰,若是那时伤到,伤口边缘应当已结痂。
可偏偏那个姑娘的手上的伤口,是新伤,虽有药物遮挡,却也瞒不住常年在死士营中的他。
伤,他见的可太多了。
但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若是摄政王躲在此处,为何寻不到?就连地窖都被仔仔细细的搜过,死士又在外盯着,就算有人应该逃不出去才是?
古怪又疑点重重,元青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先让守城军退下,假装信了划伤手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