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屈尊降贵给你上药,你该感恩戴德。”百里昧斜睨了君映一样,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漫,剪刀恶意的碰了碰君映的伤口,疼的君映一个皱眉,没力气在说话后。
他道:“给爷安分些。”
三处伤口周围的衣服都被百里昧剪开后,露出狰狞的伤口,胸前被飞镖扎进去,范围小,却扎的深,外头看不出来,内里却出了大片的淤血。
肩头被剑划伤,深可见骨的剑横因为多次剧烈的运动,而反复震开,伤口处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上头
还有处理不当留下的一些布碎。
腿上的箭伤则是被君映直接拔出来的,那箭上有倒刺,挂的君映腿上伤口活生生少了一小块肉。
百里昧就垂眸,静静的看着,原本微勾着的猩红的唇角都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拧着手中的麻布,细细的在伤口周围清理,引得君映时不时闷哼,浑身都在冒冷汗。
终于在君映又一次闷哼后,百里昧压着平日里如妖般的声线,低声说了句:“再忍忍。”
君映疼到耳鸣,没怎么听清,也就没有回答百里昧,她大口的喘着气咬紧牙关。
最后清理完后,百里昧给伤口上好金疮药,仔仔细细的包扎起来。
又趁着君映太过虚弱晕过去的空档,他从柜中拿了套自己的衣裳,避开伤口小心的给君映换了。
中途百里昧瞧见了君映腰间别着的书简,厚的有些异常,他多看了两眼,却没有打开的心思,只将这东
西随手丢在了一侧的小几上,又继续给君映换衣裳。
换完衣裳,他坐在一侧,垂眸望着软榻上躺着,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君映,百里昧抬手轻轻拂开君映额角的发丝,狭长的眼眸静静凝望着君映,撇去平日里所带的漫不经心,如今剩下的只有认真专注。
若是一直这么乖巧,该有多好。
他若有若如的哼了一声,又觉得不该,君映若是一直这么乖巧,那还是她?
又望了好一会,百里昧这才起身,吩咐下属去备水洗漱,他平生第一次照顾人,还带着一身从君映那儿蹭来的血,自然是要换下的。
然而等他洗漱归来,在抬眸望向软榻时,上头原本该穿着他的衣裳,老老实实安睡的人,消失不见了!
百里昧薄怒,身侧原本看守屋子的暗卫跪了一地,只听他阴冷鬼魅的声线问道:“告诉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