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朋友见了面,早已去除了拱手的旧习,直接拥抱在一起,好久没有撒手。互相安抚着脊背,叶枫说:“好久未见,想你啊!”祖逖也说:“我们的友谊,是鲜血凝成的,我也好想你啊!”
说了一番亲热话,然后二人手拉手,向大营走去。两军的将领,早已在一起战斗过多次,互相知根知底,所以熟人见面,自然是亲热万分,根本不用介绍。
叶枫见祖逖,面相不好,十分苍老,提醒他:“祖帅啊,还得注意身体,没有好身体,一切谈不上。”
祖逖叹了一口气:“今年已五十有六,按说
也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但是北虏不除,我心不甘。特别有些事,烦心啊!我看叶帅虽然比我年纪大,但是身体还算硬朗,你之福,既是冀州之福,也是祖逖之福!不像我,怕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叶枫摇了摇头,赶紧劝道:“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七,你和我相比,还是小青年,哪能说如此之话。有你在,北伐就在,你不在,还指望哪个北伐?愿祖帅以北伐为重,切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话里虽然有点虚,但是身体是本钱,没有好身体一切都玩完,却是实话。
进了祖逖大营,筵席早已摆好,只要沾点官气的,统统入座就席。至于别的士卒,那也有好酒好菜,随便吃随便喝,足见祖逖对叶枫军队的高度重视。
主席上,叶枫和祖逖相邻而坐,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喝了一阵子,祖逖已有醉意,发起牢骚:“想我建兴元年(313年),兴兵北伐,那多难啊。兵只有一千,布只有三千匹,连像样的兵器也没有
。
“经过八年征战,你我联手,收了谢浮,三攻谯城,打击魏硕,伏击石虎,再攻南中郡,建设雍丘大营,渡河占领封丘,逼得陶豹退回河北。到如今,已经营好河南大片土地,能和石勒分庭抗礼,还略占上风。如果主公再给钱增兵,我们还可以往北打,弄不好,真能收服襄国。可惜啊,可惜…”
可惜之意,叶枫心中已有领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合肥已有戴渊大军驻扎,淮阴已有刘隗大军建营,他们协助,岂不是更有利于北伐?”
祖逖摇了摇头:“打仗这事,全凭机动灵活,乾坤独断。如果遇一战事,我再请示戴渊,等他知道这事,再回过书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早就贻误战机。如果他真要北伐,待在大后方干什么?不如直接开到雍丘大营,他为帅我直接为兵,在他帐前听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