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汐野里头的天空总是带着一层黯淡的黄色,哪怕是白天太阳最明媚的时候,这里也永远像是没有睡醒一样,昏昏暗暗,叫人乏困。
所以,虽然是中午,老头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慵懒。整个身子蜷缩在墙角里头,挪了挪身子,扯好了斗篷,将要闭上眼,却又忽然睁开瞪大了。他用手支起了上身,把一只耳朵竖的高高的就像是在仔细的听着。
听着远处那些人急匆匆的脚步,听着那带头的刀疤脸信口唾骂。这老头忽然就地一个翻身,利利索索的整理好他这可怜的行装,磨脚拐弯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没多少时候,等那帮人过来的时候,墙角这儿是狼藉一片,可老头的痕迹是半点儿没有。为首的那个刀疤脸对这样的结果明显是极不满意,跺脚冲拳,一把将这边儿上的泥墙砸了一个大窟窿。嘴里头还骂着,“它奶奶的熊孙子,又让这王八羔子跑了。这丫的是属泥鳅的吧,真西八滋溜儿滑!”
他这骂完,手下有人就凑上来问了:“疤头,您看咱这接下来怎么办?士二太爷还等着咱给他回信儿呢。”
刀疤脸听了先没说话,而是转过身去仔细的看着那上来问话的人,把自个儿脸贴在他的脸上,四目相对,那位是躲躲闪闪,他则是咄咄逼人,那位是胆战心惊,他则是怒火中烧。瞧的人家小阿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刚要往后退,他这儿一拳就上去了。
小阿弟也不用退了,身子往下一躺,脑袋已经没了。
刀疤脸舔了舔沾在自个儿拳头上的血,环视着周围这些人,冷笑了一声,“士二太爷请的是你们还是咱家啊?”
“是您,是您。”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后退着,而且除了这俩字儿以外多余的那是一个字儿都不敢多说。刀疤脸看着,弯下腰把地上的尸体一扯,扛在了肩头,迈步往回就走,一边儿走一边儿还讲到:“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小兔崽子给那王八犊子通风报信,导致我们又失败了,现如今我已将他毙命。”说到这儿,他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们当中,还有他的同党么?”
“没有,没有!”后面那帮小阿弟是齐齐的摆手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