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道:“真心佩服这王家姑娘,这是咱县妇女的表率,贞洁烈女头一份!”
秀珍完全听不到村民的议论,她自己的哭声,周围妇女的唱哭声就如一条悲伤的河水挟着她这一叶小舟往伯贤的墓地方向走去。
伯贤的墓地选在一个离村子很远的地方,由于他太年轻了,上面的长辈们还都活着,他只能是暂时先找个地方埋起来,不能入焦家祖坟,只有爷爷和爹爹都去世后他才能埋进祖坟。
青砖一块块地垒起来,将伯贤的棺材垒在里面,不一会就垒好了。
那里就是伯贤的暂居地。
秀珍望着那一方青砖墓地,想像着伯贤以后无论风吹雨打,无论寒冬酷署都将呆在那里,就不禁悲从中来,伯贤哥哥可是最怕寒冷和孤独的人。
他应该不喜欢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的。
秀珍心里想着这些就又哭了起来,这下子可没有人来劝慰了。
未亡人哭得越悲伤越好,至少得让活着的人看到她对死者的情谊,自然悬越悲伤越深。
当日暮低沉,太阳西下的时候,伯贤的丧事终于结束了。
秀珍的嗓子已经沙哑,精神更是萎靡不振,她被人搀扶着才回到了焦家,回到了本应该是洞房的地方。
孝衣已经在墓地时就脱掉了,胳膊上挽上一块黑纱就算是戴孝。
秀珍恍恍惚惚地看着自己脱下来放在床上的红嫁衣,再看看胳膊上的黑纱,她茫然地瘫坐在床上,不知道这一天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