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唇角微微翘起,眼底是一片讽意。
彭芬之所以不喜欢他,最重要的原因是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室,小时候听彭芬在他耳边念叨他有多对不起她,那个时候的他还
尚不明白,长大后明白了,心里却更加地冷了。
秦珠抿了抿唇,看着眼前面容寒冷却又带着一丝倔强的陆让,疼涩感蔓延整个身体的每一寸。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如果她刚才没有故意刺激陆珏,也就不会伤害到陆让。
彭芬看到陆让眼底的嘲讽,刚平复下的心情瞬间爆发了,她眸色里像是带了洒过毒的刀子,说出的话令人一句比一句残忍:“你说你让小珏,可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你命硬,险些把我克死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克死我的小珏,为什么,为什么有心脏病的不是你,为什么?陆澈,你告诉我为什么?!!!”
说到激动处,彭芬竟是叫出了陆让原本的名字。
心哀默大于死,陆让以为他看淡了亲情,早就不会痛了,可是这一刻,那股久违的苦意又回来了,他动了动唇,竟是毫无预兆的笑了。
“是啊,为什么不是我。”陆让声音低哑的问。
秦珠怔了一瞬,不可思议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偏心到了极致的母亲,可她更震惊的是刚才彭芬的那番话。
她转过身,看向陆让,嘴唇不停的打颤,半晌才找会自己的声音。
“陆,陆让,刚才阿姨叫你什么?”
眼前这幕是陆让最不愿让秦珠看到的,就像是全身的外壳被刀子一顿一顿地刨开,身上的血顺着身躯往下流露,全身的伪装再也不复存在。
他笑了下,眼里却是一片冷淡:“陆澈是我之前的名字。”
秦珠张张嘴巴,呼吸跟着紊乱起来,她不停的咬着唇瓣,就连发白都无知无觉,眼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天启元年正月十八,陆让登基为帝,国号天启,少帝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