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尘暗淡的眼睛一亮，手上的力卸了一半。是的，他

没说过他不是她的男朋友，是了，那就是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愤怒，这两拳挨了也没错！

又一记拳头打在身上，这一次季轻尘没有任何防备，甚至还有点开心，他心里的愧疚正愁不知道从哪发泄。季轻尘成了沙包，黄越打到第四下，拳头再也握不住，毫无反抗的斗争，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你为什么不躲？”

季轻尘冷笑：“你还打吗？只要你能够开心，我就无所谓。”

“哈，亲者痛仇者快？”黄越突然被疲惫袭来，坐了下来。“如果你在乎她，何必在这里像个娘们一样多愁善感，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什么窝边草，都是些屁话，我跟你说，从认识她以来，她就一直愁云密布，你是个男子汉，就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要做什么。”

说到最后，他还是纯粹想替她出气，季轻尘转念又想，他也没说过他就是他的男朋友。复杂的感受，说不清是喜是悲，季轻尘也回了黄越一记拳头，淡淡道：“呵，原来你也不是她的什么人，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两人脸上都带了一点色彩，长吐胸中郁结的气，思想都冷静下来后，黄越点了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火点在夜里一闪一闪，直到烧到烟蒂。黄越站起来，将外套甩上肩

头，往旅馆不回头的一步一步走，“我这次没有用右拳，不然你伤得会很重，也希望我永远不会用到右拳。”

季轻尘看着他慢慢走进旅馆，吐了一口带着咸味的唾液，揉揉挨打的地方，一个人默默走进夜色了。季平昌已经睡下了，只有季轻媛还坐在电视机前无聊的按着遥控器，见到季轻尘这副狼狈模样，嘴角邪魅一笑，问：“摔着了？”

“没有！”季轻尘直接进了卫生间，全身衣服一件件丢出来，季轻媛看着满地的衣服，脸微红。卫生间传来水流声，没一会儿一个全身只有一条毛巾遮住关键点的季轻尘在客厅转悠一圈进了房间。

醉酒的人不会知道前夜发生了什么，只在看到季轻尘身上的伤的时候表达关怀。老罗和灰机大清晨又在卫生间吐了半晌才恢复，经过宿醉，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再碰酒。

白静云果真能折腾，程菲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白静云在一旁滚来滚去，而程菲只想睡一觉，迷迷糊糊中只听见白静云问东问西的唠叨，听见轻微的平稳的呼吸声后，这里才算进入夜里的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