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儿子。
吓女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起儿子哭天抢地,但是儿子的身子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
男的听到哭声转过头一看,气的捶胸顿足,“我不让你上工,你偏要去,积极有什么用?地没修好,儿子没了,给谁修呀……”
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两人哭了整整一夜,后来在邻居们的劝说和帮助下,第二天用草席把儿子卷起来埋了。
这对夫妻过了三天又去上工了。
过了十月份,秦岭深处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改修河道的地方在阴面,北风呼啸着,刮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一样。
男人们带着火车头帽子。
有些人家里经济条件差一些,连双手套都舍不得买,手上冻出的裂口就像用刀割的一样,脚上穿着草鞋冻伤就更严重了。
晚上回到家,他们用热水烫一烫脚上的大裂口,然后抹上凡士林,自己用针线缝住。
第二天裹上毡子继续上工,除了有特殊情况,是没有人不去上工的。
女人们用包头巾包着头,脖子上系着围巾,手上戴着自己缝的棉袖套或者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老汉们头上包着白毛巾,腰里缠着一个大腰带,好让自己能够暖和一点儿。
桃花用毛线给自己织了一双手套,还用旧衣服缝了一对棉袖套,所以手一直是热乎的。
贾红没带棉袖套,手肿的跟面包似的。桃花掏出随身带的冻疮药给贾红抹上,说道:“你回去也缝一对棉袖套带上,手背就不冷了。”
这时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大家都赶紧离远些,宁马娃上去撬那两块快要掉下来的石头了!”
“马娃,小心些!”队长张仁在下面叮嘱道。
宁马娃从侧面爬了上去,用铁杠子用力一撬,不仅快要掉下来的石头的滚落了下去,而且周围的一大片坡都垮了下去。
看到情况不对劲儿,宁马娃赶紧往侧面的坡上跑,慌乱中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右腿没来及拉过来。
“唉吆,我的妈呀!”
宁马娃的妻子高霞看到这一幕,疯了似的往宁马娃摔倒的地方爬。
一个脸盆大的石头从她身边滚落了下去,队长赶紧让几个妇女把她拉住,然后派了几个有力气、手脚麻利的小伙子从侧面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