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夫人却从内室出来,抢先一步将那烛火拿到了一旁。
“无常深夜独身前来,定是密事,你怎可燃烛?”卿夫人柔声对卿将军说道“便借着月光吧。”
“多谢卿夫人。”玄芝谢道“此次前来是为拿几封卿将军与容妃娘娘的家信。”
“是作何用?”卿将军问道。
玄芝尽量将声音压低“先前歧王用窃来的金簪诓骗将军一事我们已经听闻,然歧王并不放心,想要家信来确认一番。”
“所以你到底是……”卿将军的眉头忽而拧了起来。
“卿将军放心,我是皇上的人,”玄芝用手压住了卿将军想要取剑的手“我只是用计得了歧王之人的信任,因此前来。”
“即便你如此说,我却并没有你想要的家信啊……”卿将军的眉头仍是蹙着。
“我知道,所以我才前来,”玄芝微笑了下“我隐约记得容妃娘娘的字迹,想借此地与纸笔一用,可否?”
卿将军与卿夫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却还是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玄芝提笔,借月落墨,娟秀的瘦金跃然纸上。
“这……”卿夫人不由得掩了掩嘴“难道你就是当年的……”话至一半,她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玄芝笑了笑,将左手食指至于唇畔“不足为人道也。”
“原来是你,那我便是放心了。”卿将军俨然松了口气。
“我自幼喜容妃姐姐的字迹,故常常练习才得了这八分像,或许骗不了您二位,但骗过歧王之目还是可以的。”玄芝一边说着,手中的笔却并未停顿。
一张张家信片刻便书好。
“我不能久留,待字迹干透,便离去,”玄芝将笔搁好,起身拱手道“夜晚前来,多有叨扰。”
“哪的话,”卿将军握了握玄芝的手“我多年征战在外,想不到你竟入了无常司。”
“只有如此,皇上才可对无常司放下心来。”玄芝道。
“是啊,从前你刚到岚国便来了卿府,那时你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娃娃。”卿夫人忍不住抚了抚玄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