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正欲起身,陆亦桐却忽然转头对锦贵人道“孤记得锦贵人前些日子正好谱了首新曲名《红裳》,正巧迎合了此情此景,”他笑了笑,又对关山瞳道“美人舞新曲,可好?”
“皇帝陛下妙想。”关山瞳拱手行礼道。
沙华见状便施了礼后走下殿去,锦贵人也命人取了琴来。
锦贵人善音,沙华善舞,琴声如金鸣泣露,鸿舞若飞鸟惊碟,殿中没有任何杂音,就连那满桌的珍馐,此刻都无人取食。
一曲舞罢,沙华衣衫被汗水微微湿透,额前渗出细密汗珠,嘴唇更加红润,面色也微微泛红,她行礼后,抬眼向陆亦桐看去,一双碧波荡漾的眼眸温润如清泉。
即便锦贵人早就知晓歧王寻得美人与灵芝极像,却亦是没想到会相似到如此地步,就连舞动时的身姿都可以假乱真。
此时,锦贵人手心亦是微微的潮湿。
殿内寂静,众人皆是见过灵芝面貌的,亦是早看出那沙华的异样,于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陆亦桐的反应。
陆亦桐看着殿中跪在地上的华沙,又看看锦贵人,再看向歧王,看向众人,他轻笑一下,而后缓缓的抚掌“好!”他道“好一曲《红裳》歌舞!”
众人不知该如何,便只得跟着陆亦桐抚掌。
“皇帝陛下,”此时,关山萤却忽而站起,手中执一只玲珑红皮鼓,行了个后道“我们北原有舞鼓一说,是那美人持鼓起舞,沙华在北原是有名的舞鼓女,陛下可愿一观舞鼓之妙?”
众人听此一话皆是哗然。
众所周知,这北原的舞鼓所用之鼓并非兽皮,其残忍手段令人咋舌,于是,在场之宾客王臣皆侧目垂首不发一言,独有那歧王定定的看着关山瞳面带笑意。
然,番邦请舞,岂有拒绝之理?
陆亦桐无奈,只得抬抬手,让沙华将鼓取来。
沙华执孤行礼,可就在她将鼓面置于身侧时,玄芝不由得一震。
那鼓皮之上,有一朵淡淡的灵芝纹样,那朵灵芝中心则有一颗比灵芝纹稍深的朱砂色点。
玉竹亦是看到了那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