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手不住的在肩头、脸颊摩挲。明亮的月光下,一池碧水倒映着静立的两人,一个孩子,一个母亲般的女人。
在柔光里,分不清谁是谁,更分不清影子和本相。
“福儿,苦了你了!”女子轻声低语,一只柔手轻抚在杨有福头顶。
这陌生的声音,熟悉的话语让杨有福有些神情恍惚。
恍然间他突然记起一件事,母亲似乎说过,“这一辈子,她唯一亏欠的只有一人。”
说这句的时候,杨有福还躺在母亲怀中,他好奇的问:“那个人是父亲吗?”
母亲摇摇头,悠悠地看着远方。
“那是一个女子,等了许多年。”
杨有福又问,“她是谁啊?”
母亲摇着头,“不能说,可你可要记好了以后碰见她,千万要躲远些。”
“为啥要躲远些啊?”
“你一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牢记就好。”母亲有些不耐烦。杨有福点着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么一想,杨有福就觉得浑身不安,不停的打着哆嗦。
“福儿,你是不是太冷了。”女子紧了紧怀抱,柔声问。
“我,我也不知道。”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那只柔手又攀上了肩头。
“实在是没法回答啊,更不敢动一动。”杨有福在心里哀嚎,“千万别是那个人。”
还好,女子似乎明白杨有福的心思,松开了怀抱,牵着他的手,一步步朝着北面的草庐走去。
月光下的影子拉的老长,身形相差无几的两个人影,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
前面的身影芊芊,后面的身影魁梧,可总叫人觉得,那个芊芊身影的人牵着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杨有福如同木头人般随着柳仙子来到了草庐里。小童门早已歇息,宽敞的厅堂燃着豆大的灯火,跳跃的火苗把钻进屋子里的月光挡了回去。
两人坐定之后,柳仙子倒了一杯天茗,杨有福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五杯,才觉得身体暖和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