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则知的眼睛闭上，他最害怕的话还是来了，这次她说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语气，只是带着无限的肯定。

“悠悠，我可以弥补，你知道我还是爱你的。或许，你也还是爱我的。”苗则知带着乞求的语气。

爱他吗？苏悠悠问自己，她回想着回国后第一次和

他在办公室，那么多年积压的怨恨，在见到他时，苏悠悠发泄不出来，似乎还想要多看他的面容，那时候苏悠悠多恨自己的无能。也是那个时候，她不敢接受一个事实，她确实一直还爱着他。

苏悠悠叹了一口气，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深呼吸，转而有看向苗则知：“苗则知，曾经我爱过你。比起自己的生命，我更爱你。可是，在我的未来，不会有你了。”

苗则知的头低下，靠在桌子上，他狠狠的把头磕在桌子上，他的伤明明还没有好，如今又拿头磕在桌子上，他嘴里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了，嚎啕大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我害了我自己的孩子。悠悠，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当年我是为了救那个得白血病的孩子，在赵乐乐的胁迫下，她要求我和卢晓月暂时交好，只要她的公司开起来，立马就给那个孩子捐骨髓。你知道吗？那孩子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只是想要尽快的让赵乐乐捐献骨髓，我计划着，只要骨髓完成，我

就带你离开北京，带你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苗则知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哭泣，此时的苏悠悠眼睛里面含着泪水。

苗则知抬起头，他的脸上眼泪和鼻子混在一起，特别狼狈，或许这是她能看到他最狼狈的一次。

“悠悠，我从未不爱过你，从没有！我当时那样做，只是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未来，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知道吗？我当时只是想救那个孩子。”苗则知痛苦的哭着。

眼睛中蓄满泪水的苏悠悠哑着嗓子问：“那我们的孩子呢。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啪”苗则知狠狠的用手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他就这样狠狠的扇自己耳光。

“够了！！！”苏悠悠猛地制止他。

她的眼泪也落下了，苏悠悠想着，自己真无能，本来都和自己商量好了，绝对不落泪的。

苏悠悠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苗则知，今天我来，只求你一件事。”她看着低下头，默不作声

的苗则知：“未来，我们两不相欠，未来，我们再也不要互相纠缠，只做陌生人好吗？”

苗则知沉默着，他没有说话，手指甲扣在桌子上，似乎就是那个点，在支撑着整个全身。

“则知。”苏悠悠的声音变得温柔，好似多年前，他们缠绵后的午后，她趴在他结实的胸口，轻轻的暧昧的唤着他的名字。

苗则知因为这一声，头缓缓的抬起来。

苏悠悠继续说：“则知，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不要在折磨自己，我也不会在折磨自己，彼此放过彼此，也放过自己。以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好好呵护她，爱她。以后我也会找一个比你更爱我的男孩，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她停顿了，下定决心后才说。

“我们就从这里走散吧。”

苗则知的眼泪再次落下，他无法回答苏悠悠，他接近崩溃。我们就这样走散了吗？好像一直执着的抓住的那根线，在此刻断了，他跌进了深渊。

“我不希望你在颓废，在伤害自己。我希望，我曾经爱过的这个人，会越来越优秀，比现在还优秀，这是我对你的祝福。”苏悠悠站起身，她看着苗则知。

此时的苗则知似乎也给自己妥协了。他有什么资格在让苏悠悠爱自己，曾经那么狠心的伤害了她，那么狠心的伤害了自己的孩子。这辈子，他成为了最没用资格和她在一起的人。若还坚持，他只会成为苏悠悠最难的过的绊脚石。

他点了点头，权当默认。

苏悠悠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可是她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开心吗？为什么自己的眼泪还在落下。

“再见。”她轻轻说出口。

“再见。”他轻轻应着。

两人的眼泪，一个滴在了衣领，一个滴在了手上。若分手时，彼此没有喧嚣的争吵，没有残忍的诋毁，没有疯狂的拉扯，只有无尽的眼泪，那么，是还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