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顺着七姨的视线,听不见浪花的声音,也看不见海面,只有雨声淅淅沥沥,化作雨幕,砸在雪地上,留下细密的坑点。
杜十娘知道七姨在想什么,便心虚的低下头。
“能活着,谁不想活着。”她嘟囔着。
“行吧。”七姨关上窗。
因为开窗而挤进来的寒风让怕冷的杜十娘连着打了几个寒颤,七姨见到这一幕,漫不经心地将身上深棕色的斗篷解下来披在杜十娘的身上,旋即拿出暖手炉丢给杜十娘。
斗篷上除了火盆上碳火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麝香,隐隐飘出芳雅的香风。
杜十娘抱着斗篷深吸一口气,瓮声道:“谢谢七姨。”
“少来。”七姨捋起二侧的发白的银丝,眼角是深深的褶皱:“就你这个样子我瞧着都丢人,罢了,我承认七姑娘喜欢你,但不是我期望的那种喜欢,毕竟她是是干净人,喜欢二字里……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渣滓。”
“您知道就好。”杜十娘手一推,将桌面上“码好的牌”全部推倒:“我要将话与您说开,看看谁才是没有出息的。”
“方才你还吓得要命,与我说出息,你疯了?”七姨问。
“人要讲道理啊。”杜十娘说道。
“你和七姑娘在一起,讲道理吗?”七姨问。
“那没事了。”杜十娘悻悻的坐了回去。
这大概是她痿的最快的一次,而且灭有一丁点的脾气,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的那种。
“十娘,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没有出息吗?”七姨忽然说道。
“不知道。”杜十娘摇摇头,她抱着怀里的斗篷:“我觉得……我没有给七姨丢人。”
“四闲当初第一次接触杜七,也惊了一身的冷汗。”七姨缓缓说道:“在七姑娘面前自卑,一点也不丢人……但是你不一样。”
听到七姨这么说,杜十娘不甚服气,立刻反驳道:“四闲是清倌吓得一身汗不叫没出息,我一个红倌人,离她远些就是没出息了?七姨,您不能因为四闲更像是年轻的您就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