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唇边闪过一抹讽刺:“你肯定猜不到是谁。杀死高卢的,正是他的太子妃,崔氏。”

高瑾的答案确实出乎人意外,高俭想过无数种可能,偏偏没想过会是高卢的太子妃崔氏下的杀手。

高岄也听傻了,居然是崔氏!

这位崔氏可不是刚刚迎娶奉恩公府小姐的那个江南崔氏,而是正宗的清河崔氏,清贵至极的女子。

“清河崔家是传承数百年的书香门第,崔氏自小饱读诗书,是个极为端庄守礼的女子,高卢婚前在崔家族老面前发誓,婚后二十年绝不纳妾,这才以诚意打动崔家,将嫡女嫁出,然婚后高卢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他确实没纳妾,可他在外

头夜夜笙歌,女色不断,竟还到江南为非作歹,崔氏那样烈性的女子,岂能甘心一辈子与高卢纠缠,只怕杀心早起,苦于没有机会罢了。”“你还在想大伯说的事吗?”

高俭看了一眼女儿纯真的面容,又见妻子也关切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妻女都在担心,他想对她们报以微笑,可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话,笑到嘴边了嘴角都无法上扬,只得露|出一个不尴不尬的惨笑。

“你觉得先帝和你大哥做错了吗?”江秋寒冷静的问高俭。

高俭愣了片刻后,摇头回答:

“没有。若是你们跟我一起身处险境,我也会不择手段的保护你们。”

江秋寒握住高俭的手,温和道:“我也是。”

高俭忍着酸楚:“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连父亲和母亲真正的死因都稀里糊涂的。”

高岄明白老爹在难受什么了,因为先帝和大伯在京城九死一生的搏命,他却躲在凉州安然度日,他觉得若是先帝和大伯稍稍告知一些他真相,他多少也能帮他们点什么,可他偏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做那个跟父兄一起披荆斩棘,一起同生共死的人。

可先帝和大伯没有把他算作战力,只当他是一条退路。

“爹,退路不就是反败为胜的希望,事实证明了,因为有你这条退路在,即便先帝受创离世,他也不会因为遗憾死不瞑目,至于先帝和元后真正的死因,我觉得你晚知道比早知道好,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

若是早几年知道,高俭除了在凉州黯然神伤之外,确实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事,若擅自行动,反倒有可能打草惊蛇,坏了先帝原先的计划。

“你可真是我的亲闺女,安慰的真好。”高俭被女儿说了一通,成功从失落变成了沮丧。

江秋寒瞪了一眼女儿,对丈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