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是特地凑在裴家大喜之日动手的。”高岄冷哼说。
裴朝敏真是不断在刷新她做事的下限,自私到眼中只有自己,全然不顾旁人。
“为什么?这不是她娘家吗?刘金如在裴家出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奚水生问。
“好处就是……能把刘金如受辱这件事栽在裴家头上,淮南王事后若想讨说法,也只能向裴家讨,她自己不用出面,就把裴家当了枪使,让裴家被迫兜住她做的恶事。”云庭淡淡的解释。
裴朝敏估计早就恨死刘金如,但她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对付刘金如和她母亲的手段,又怕她们报复自己,于是趁着回京,把主意打到了裴家头上,因为裴朝敏清楚的知道,裴家绝对不会不管她,出了任何事,裴家哪怕再恨她也会替她兜底。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八个字是对裴朝敏所作所为的最佳写照。
高岄不懂究竟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长出裴朝敏这样的性格,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她真正在乎的人,只要能达成目的,连亲人都可以利用。
这件事,受伤最重的除了刘金如,还有裴老夫人,被自己女儿算计的滋味怕是难熬。
裴家喜宴出了一档子难堪的事,尽管裴家竭尽所能的
把事情捂住,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想把对刘金如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可惜有人从中作梗,裴家的宴席还没散,淮南王之女金如县主被马夫非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刘金如来京城的事,除了吴家和裴家无人知晓,可这散布出去的消息不仅指名道姓,连她的出身来历都一一泄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背后扩散消息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裴老夫人因此召裴朝敏上门问话,可那位倒好,非但不上门来解释赔罪,反而把裴老夫人派去的人拒之门外,并倒打一耙,说金如县主在奉恩公府发生意外,乃奉恩公府疏于管理,还说若是裴家不把轻薄金如县主的马夫大卸八块,淮南王府定要追究到底云云。
奉恩公府被她这么一番操作弄得里外不是人。
裴老夫人气得对裴朝敏放话,若她一意孤行,那此番事后,奉恩公府便与她恩断义绝,至此裴朝敏才在第二日夜里悄悄上门,见了裴老夫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哭得肝肠寸断,对裴老夫人事无巨细的说起自己在淮南王府如何不容易,如何被侧妃欺压,自己过得如何苦不堪言,总结一句话就是:她算计刘金如是不得已,把奉恩公府拖下水也是不得已,希望裴家体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