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闭月打断了她:“你说了如此多,竟关你家老爷什么事呢?”
李夫人拿帕子抹了抹眼泪,继续低声说道:“这还不是王子珏挑唆的么?他只说此时必然闹大,说不定右相家,乃至王上都要过问,还请老爷明哲保身,自行检举不孝之子,以求家门安宁。”
“大人,子琮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大人主持公道!”李若蝶又下跪,砰砰磕头,立刻又被凛霜一把扶起来。
沉吟片刻,姜梨放下手中白玉茶盏,转向姜闭月,两人对视一眼:“王子琮也算是从小养在我凰梨宫内,既然这事儿出在了我的地界,我也不得不插手过问一二了。”
转头对着凛霜吩咐:“去,拿了我妆台匣子里的合浦明珠点翠步瑶给李夫人梳头,再在我柜子里找一件新做的蜀锦广绣鸾衣给夫人换上,要绯红,桃红的鲜亮颜色才好。”
凛霜行了个常礼:“还请夫人随奴婢前去更衣,此事我家大人自有定夺。”
有些欲言又止,李若蝶还是退下了。
“阿月,你怎么看?”姜梨下了塌,整了整衣冠,将蜜合色掐花如意绫裙的长裙摆理了理,站在暖阁内的落地全身镜前。
“你这王家事情向来多,我定要求了父王,将这一起子闹事的人打发出去,你还能安稳些。”姜闭月向来不屑于宅院的鸡毛蒜皮,“只不过,那个王子琮像是一股清流,怎么如今他也同流合污了?真是不配为人。”
“此事定有蹊跷,只要细细查来,必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但若真是王子琮自寻死路,那我这凰梨宫也断断留不得他们了。”镜中人姿色如画,语气更是平平淡淡毫无一丝波澜,竟像是在聊着家常一般。
“反正你也是有分寸的,若是处理不好,大可去找了父王帮你。”姜闭月自小娇生惯养,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想着父王母后来办的,“既是你家事,那我就不多管了啊!”
“嗯,你去吧,过几日我再去宫中找你。”姜梨取了黛勾勒了细长的远山眉,又取了桃花制成的胭脂润了脸颊。
待到姜闭月离去了,姜梨吩咐下去:“去召王大人前来,我在昭阳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