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有些惊讶地看着青袍老妪，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绝对。

“我当然也愿意这么想，不过……”

黑袍老者沉吟片刻，说道：“无论是恶魔的奴仆，还是魔神的信徒，仅从外表来看，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出什么，你可不要忘了‘杜兰特伯爵’的事情。”

听到“杜兰特”这个名字，青袍老妪明显怔了一下，几息过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随即陷入到沉默之中，不再多言一语。

黑袍老者口中所说的【杜兰特伯爵事件】发生在五十年前，虽然时间以及过去了很久，但依然家喻户晓，姜晨也知道这件事，他是从姜府的仆人口中得知的。

五十年前，光辉帝国西部的角鲨城，在一次森林狩猎的过程中，城主杜兰特被一伙信奉魔神的邪恶教徒给抓走了，而抓走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杜兰特曾经审判了一位邪恶教徒的同伴，并将其烧死在了火刑架上。

帝国高层在得知伯爵被绑架以后，足足派遣了一万兵力去围剿邪恶教徒，其中还包括数位七阶强者，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些兵力还未抵达角鲨城的时候，杜兰特伯爵却又被放了回来，而且是完好无损的被放了回来。

这明显不会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任谁去想都是这样。

曾有帝国大臣认为杜兰特是被邪恶教徒洗脑了，选择背弃自己的国家，信奉远古魔神，所以才被放走，但也有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邪恶教徒只是害怕帝国的报复，所以才放走了杜兰特。

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帝国大臣们连夜商讨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将杜兰特伯爵送到了帝都郊区的一栋城堡内，名义上是修养，实际上是监禁，杜兰特的一言一行，所有举动都被监视了起来。

就这样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杜兰特伯爵除了年龄上有所增加以外，便没有了任何其它的变化，他的言行举止都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即便是他最亲近的妻子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最后，帝国大臣们只得选择相信杜兰特，并将他放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在随后的几年里，杜兰特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的领地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让所有人都不再对他有所怀疑。

但是，在杜兰特被放回领地的第九年里，他做了一件无比可怕而恐怖的事情，即便现在想起，也依旧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个夜晚，杜兰特伯爵用剁骨刀将自己挚爱的妻女全部杀害，并将她们残缺的尸体丢入大锅里烹煮。随后，他又带领骑兵肆意虐杀城内的居民，无论男女老少皆不放过。

这场杀戮直到天亮才结束，仅此一夜，角鲨城足足死亡了上万人之多。

尽管杜兰特伯爵在事发后的第三天就被送上了火刑架，但是他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弥补。

…………

看着沉默不言的几位老者，姜晨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紧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杜兰特伯爵不一样，但他却又没有办法能够证明这一点，如果因为怀疑他与恶魔有染，而无法加入魔灵公会，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就在姜晨心中思索着对策的时候，那位缺耳老者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说道：

“小家伙，你可曾信奉过恶魔或是远古魔神？”

听到询问，姜晨立即回答道：“没有，我并不曾信……”

嘴巴里的话才说到一半，姜晨突然停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在天星国圣殿佩戴乌鸦面具的时候，曾有一道古老的声音询问他是否要坠入暗夜。

虽然他拒绝了，但是内心也曾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