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素来与燕枫夙交好吗,燕行歌算得上是你们
共同的敌人了,王爷还怕燕枫夙不帮你?”
燕子晟双眼一亮,显然是被人说中。
以燕行歌的一行人的脚力,回到蓟都最快也要个两天,而从花城绑在信鸽腿上的书信,只需要一天就到了燕晴柔的手里。
燕晴柔这厢才将这封信读完,那厢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没有拦住,萧如氏已经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这段时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燕子晟的来信了,燕晴柔收到燕子晟的信件不是什么秘密,她初一听闻,便慌里慌张的跑来。
不过她的这个女儿似乎并没有成全她的意思,在人热切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收了那小小的一封信收入自己的笼袖中,勾唇给了人一个极清浅的笑。
“母亲鲜少至此,今日是所为何事?”
萧如氏的一双眼睛,还再直勾勾的看着人的袖子,面上神情急切道:“你父亲来信了?他信中都写了什么?可有提到过我?”
燕晴柔望着自己的母亲,感念颇为复杂,曾经她以自己有这么一位性格温婉知书达理的母亲自豪,可自从那日她被府中的下人按在地上玷污了身子,她就无端的有些恨她,她为何不保护自己,她们明明只有一墙之隔!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萧如氏的性情瑞柔软懦弱,所以
唇边的笑意愈发的冷了。
“倒是有这么一句。”
萧如氏没瞧见自家闺女唇角的冷笑,听了这话后,双眼亮了亮,似有所期待的样子,燕晴柔轻启红唇,一字一字都像砸在萧如氏的心里。
“父亲让我代为询问母亲,当日的沈家余孽,真的死绝了吗?”
这话的确是燕子晟写进信里的,只是这其中的曲折只有萧如氏和燕子晟两个人心里明白,燕晴柔纵使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她素来晓得一提到沈家母亲就会难堪,而她,现在乐的让萧如氏难堪。
萧如氏脚下一软,若不是身后的小丫鬟扶着就已经栽倒在地上了,她苍白着脸,捂着胸口,仿佛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瞧着萧如氏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样子,燕晴柔这才有些满意,施施然起了身子,绕过且无视了萧如氏,吩咐门房备了轿子,一副自己要出门的样子。
门房的人也熟路,反正燕晴柔外出,十次是有九次是去燕枫夙的府上,所以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已经不用再吩咐了。
今日她来的不巧,听着下人说燕枫夙正在与几位大人在房间里谈论政事,待他们将所谓的政事说完,几位大人从
房间里出来的脸色就都不是太好,下人请燕晴柔进去,燕晴柔立在书房前,为难了。
这房间中被打碎的杯杯盏盏太多了些,一地锋利的碎瓷,让人瞧了,无处下脚。
燕枫夙就坐在这些碎瓷的中间,他刚发过一通脾气,眉间阴郁未散,唇角一丝邪笑看着立在门前踌躇的燕晴柔。
“怎么,不敢吗。”
听到这句话,本来正在犹豫的燕晴柔握紧了垂在两侧的双手,那一双媚气缭绕的大眼睛中闪过一抹坚定,一抹戾气,可抬起头,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如果能让殿下开心,这点事算什么呢。”
燕枫夙挑了挑眉毛,看着燕晴柔抬脚,向着块锋利的碎瓷踩去,那尖锐的棱角刺破脚掌的疼痛几乎是立时便传到燕晴柔的心理,她咬着唇,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停住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向燕枫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