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玥趴在床榻上,望着燕行歌。晕黄的烛火落在他脸上
,温柔了他坚毅的轮廓,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般,在他眼睑下投下一道阴影,薄削的唇微微抿着,认真而沉肃。
似乎…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处理政务时的模样,与他平日里散漫慵懒的样子截然不同,只从眉眼里散发出来的那股矜贵高傲仍旧一样。
“好看么?”
琅玥正看得入神呢,那认真阅览奏折的人突然回过头,嘴角噙了一抹浅笑,如画的眸子,在烛火下映衬下似是点缀了星光,令人迷醉。
她心猛地一悸,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两个字:“好看….”
等反应过来时,琅玥脸颊微热,急忙扭过头,看向床里侧。燕行歌低沉愉悦的轻笑声传入耳中,她觉得耳根都开始发热了。
“好看为何不多看一会儿?”燕行歌调笑道。
琅玥脸红了个彻底,脑袋埋在枕头里,羞赧地不知道说什么。
而燕行歌低沉的嗓音仿佛故意撩拨她一般,幽幽传来,“玥儿可是羞了?”
“我要睡觉了!不许说话!”琅玥闷声喊道,心跳‘砰
砰砰’地跳动,乱了节奏。
燕行歌望着她乌黑的发顶,嘴角笑意愈深,知她羞涩,很识趣地没再调侃她,免得某个容易害羞的人恼羞成怒。
而琅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将心底躁动的情绪压下,她听着燕行歌翻阅奏折的声音,脑海中便闪过他如画的眉眼,俊美的侧颜。这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唰唰’地翻阅声中,倦意渐渐来袭,琅玥呼吸渐趋平稳…
燕行歌是习武之人,听力格外敏锐,听到她浅浅呼吸声后,便停下了手中动作。
他走至床榻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随后和衣躺在她身侧,女子身上淡淡清香沁入鼻尖,燕行歌心中格外平静,仿佛心底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补了一般。
然,深宫内,明月殿内仍旧灯火通明。
敏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回宫中,就找人打探清楚了琅玥与燕行歌之间的事情,越是清楚,越是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她的太子哥哥英明睿智,身份尊贵,为何会钟情一个婢女?那婢女除了有几分姿色之外,她没看出来任何出彩的地方。
敏锐曾设想过,回蓟都城会面对众多爱慕太子哥哥的情
敌,或是名媛淑女,或是宗室贵女,她都有把握可以胜过她们。
可她没想到,真正需要她费神对付的,竟然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也就是说,她曾做得那些功课,都白费了。
而她更让她感觉到危机的是,太子哥哥对那个婢女已经情根深种…
直到微白的光透过窗户渗进来,敏锐仍旧没有睡着,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眼下一圈青黑色,一脸倦色,脑袋更是昏沉。
敏锐在宫女的伺候下起床,看到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直接将铜镜‘啪’地一声扣在了梳妆台上。
身后的宫女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又想起昨日她对琅玥的惩罚,立刻吓得跪了下去,颤着嗓子说:“公主恕罪!”
“滚出去!”敏锐心中烦闷,对宫女更没了好脸色。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