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两个人现在的身份特殊性,深入交谈肯定要换个地方。
医院天台。
松田阵平点燃了烟夹在手里,他倚在栏杆上微微低头的样子带着几分颓废的帅气感:“你们俩可真刑啊!深夜对女孩子做那种事情?”
伊达航爽朗的笑容里带着凶意:“好好解释一下吧。”
降谷零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诸伏景光投以降谷零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咳,都是zero要这么做的。”
松田阵平抽着烟问:“试探她吗?为什么?”
降谷零:“这个事情不方便详细说,大概就是她和一名犯罪分子长得很象,我出于保险起见才对她进行了试探。”
“我确实做得有些过了。”降谷零抬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但是刚刚在病房里,我和hiro真的没欺负她!”
病房里?
伊达航的眼神变得犀利:“你们在病房里还做了什么?”
诸伏景光将刚刚在病房的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包括松田没进病房之前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松田阵平:“难怪她对你们那么抗拒。”
伊达航:“换作是我,我就直接报警。”
被两个曾经在深夜里欺负过自己的人触碰,换做是谁都会害怕。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问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瞬间沉默的话题:“不过阵平是喜欢若月小姐吗?”
松田阵平夹着烟沉默了几秒之后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差点咳出来。
看着松田阵平的反应,诸伏景光唇边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降谷零双手环着胸,紫灰色的瞳孔里弥漫着兴味。
伊达航震惊的看着松田阵平,他怎么没想到松田可能喜欢若月千雪呢?
松田阵平深吸了口气,嘴角咧着无奈的笑容:“喂!她还是个高中生啊!”
他怎么可能会对高中生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诸伏景光:“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松田阵平:“她受伤是因为我,我对她心存感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松田阵平感觉有些别扭,就好像这并不是他最原本的想法一样,就像是说了违心的话一样。
诸伏景光了然:“这样子啊!”
降谷零:“不愧是松田,还是有道德。”
伊达航:“松田怎么可能对未成年有想法呢?这是犯罪!”
松田阵平:“……”
他有一瞬间会觉得,做人是不是也可以舍去道德?
等等!松田阵平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个人又聊了一些事情,伊达航因为还有职务在身便先行离开。
松田阵平、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重新回到病房。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掀开帘子在病床前等待目标人物醒来。
松田阵平守在若月千雪的身边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原本平静的内心因为诸伏景光的一句询问而变得混乱,甚至他自己都觉得问心有愧。
一小时后。
若月千雪醒了。
若月千雪看到松田阵平还在旁边有些惊讶:“松田警官你没回警视厅吗?”
松田阵平:“我请了半天的假。”
若月千雪:“原来如此。”
松田阵平:“感觉怎么样了?”
若月千雪发现右腿的知觉回来了,麻药的效果褪去之后伤口就开始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若月千雪也不是那种喜欢将疼痛挂在嘴边的人,扬起笑容看着松田阵平,“感觉还可以。”
看着少女苍白的笑容,松田阵平是自责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才会导致若月千雪卷入到这次的案件里。
松田阵平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就说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修饰的话语:“谢谢你当时把我推开,你受伤的事情我很自责。”
松田阵平真的意识到自己不太会说话,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绪,他都表达不出万分之一,如果hagi在的话一定能说出更让人满意的话来。
若月千雪很真诚的看着松田阵平:“松田警官不用自责,我推开你是不希望你受伤,不是为了让你自责。”
帘子另一边的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松田阵平:“原本应该是我保护你的。”
但是当时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朝着自己飞来的手里剑,他没听到声音。
若月千雪:“池田成偷袭嘛,我是比较敏锐才察觉到的,而且我的听力很好。”
松田阵平:“你当时听见了声音?”
若月千雪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就是利刃摩擦过空气的声音,非常非常轻。”
松田阵平:“那你的听力还真是不一般。”
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降谷会对她有所怀疑,她所表现出的能力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不像是一名高中生能够拥有的。
若月千雪抬起手抓住松田阵平的胳膊:“松田警官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吗?”
松田阵平偏了偏头:“嗯?之前的话题。”
若月千雪:“你说到有个叫井上一花的女生,然后呢?”
松田阵平这才反应过来,千雪说的是之前在地下室里谈论的话题。
松田阵平:“井上一花之前是池田家的临时女佣,她当时刚年满十八岁。因为出众的外表同时吸引了池田板健和池田成。”
若月千雪瞪圆了眼睛:“池田板健?难道不是池田明吗?”
松田阵平摇头:“不是,你也觉得很离谱对吧?”
若月千雪震惊:“这个池田板健也太恶心了!”
松田阵平:“池田板健想用金钱和井上小姐发生关系,但是被井上一花拒绝了。井上一花当天就打算辞职回家,结果却被喝醉酒的池田成强迫发生了关系。”
若月千雪很心疼井上一花,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去兼职工作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才刚刚十八岁啊!越想越觉得惋惜。
松田阵平继续说:“池田板健当时想先用钱摆平此事,不过井上一花拒绝了。之后井上一花在回家的路上就失踪了。”
若月千雪:“所以,池田板健和池田成为了掩盖这件事情杀了井上一花?”
松田阵平想到事情的后续就格外气愤:“是,而且根据池田玲证词,池田板健和池田成杀了井上一花后……”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不太想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若月千雪。
若月千雪从松田阵平气愤的言语中猜到了后来的发展更生气了:“他们还是人吗?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情。”
松田阵平:“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和伊达还不是警察,当时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也已经被调职,这件案子一直以井上一花失踪的形式悬而未决。”
若月千雪:“那这个案件是后来交给你们负责的吗?”
松田阵平摇头:“不是,你还记得我说过伊达救过被绑架的池田成吧?”
若月千雪:“我记得。”
松田阵平:“当时绑架池田成的人就是井上一花的父亲,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伊达,并且将井上一花生前手写的一封信给了伊达。”
松田阵平的语气里满是遗憾:“井上一家住在北海道,井上一花的信几经波折才送到井上辉的手上,那封信里有铁一般的证据,只可惜五年前的案子重启调查要走的流程反锁,我和伊达私下调查也是为了避免新的悲剧的发生。”
若月千雪明白了。
井上一花应该是猜到池田家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提前写了信留作证据。
那当时井上一花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呢?
再结合松田阵平所说的,当时负责案子的警官被调职。
池田家的势力和钱财不容小觑,想必当时池田板健动用了关系这才让井上一花走投无路。
若月千雪:“新的悲剧指的是什么?”
松田阵平:“千代瑾是井上一花的母亲,她潜伏在池田家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收集证据,我和伊达如果再不出手,恐怕千代瑾会亲自动手。”
若月千雪:“她想杀池田成。”
若月千雪认真的分析:“她一开始就想利用地下室门口的机关杀了池田成。”
若月千雪回忆起那个机关,速度并不快。
池田成作为知道机关存在的人很难会受伤,而且他当时的伤口也很深。
若月千雪伸出手:“当时接下箭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那个速度和力道很难造成很深的伤口。”
松田阵平:“分析的很对。”
若月千雪抬起头:“千代瑾偷偷修改了机关。”
松田阵平:“对,井上辉因为绑架的事情坐牢,我和伊达不希望千代小姐因为这种畜生而有牢狱之灾。”
若月千雪不禁唏嘘:“如果千代小姐真的杀了池田成,这个案件的结局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还受害者承受这些原本就没有道理,她庆幸有松田和伊达这样好的警官。
松田阵平身子往后倚:“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也不是每个警察都靠谱的。”
若月千雪:“确实,当时负责井上一花案子的警察肯定被池田板健买通了。”
松田阵平:“嗯,这次都会一起清算的,他们逃不了的。”
若月千雪:“其实有个点我挺在意的。”
松田阵平:“什么?”
若月千雪:“松田警官对地下室里的密室格外的熟悉,这些也是千代小姐告诉你的吗?”
松田阵平扬起唇角:“那是池田女士告诉我的。”
若月千雪:“池田玲?”
松田阵平点头:“这个案子能顺利破解,池田女士功不可破。”
若月千雪惊讶:“我还以为她会帮着自家人呢?”
松田阵平:“池田玲是后来才嫁给池田板健的,她发现池田板健的本性之后就想离婚,但是被池田板健威胁了,她做这些事情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千代小姐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脱离苦海。”
若月千雪彻彻底底的弄明白了这个案件。
她气愤握拳:“像池田板健和池田成这样的人渣真应该千刀万剐!”
松田阵平:“嘛,我也是这么想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帘子的另一边听完松田阐述整个案件的经过,两个人纷纷皱起眉毛。
身为公职人员的他们会为井上一花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时也从心底里憎恨那些为了利益而对不起警官之责的警察。
“所以啊,我知道你在酒吧兼职是不赞同的。”松田阵平拍了拍若月千雪的脑袋:“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就别去酒吧了,那里人龙混杂。”
若月千雪:“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但是现阶段我还是得去。”
松田阵平很想问若月千雪为什么要去兼职,她看起来也不是出生于很贫困的家庭。
但是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显得很没礼貌。
松田阵平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你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若月千雪愣了一下:“嗯,是的。”
她想买的是来自于二十二世纪的道具,有了那个道具她就能回到四年前救回她的幼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