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静默的赵庆余抬起眼来,看了一眼简太清消失的方向,眼眸一道复杂的光,很快的收敛回去,简太清是什么时侯进的府?他怎么未接到通知?以他看来,简七王爷与小姐的关系匪浅,远不是名义上的泛泛之交。
怎么说呢?虽说与这位新上任的小主子接解不多,他总觉着在夏半黎身上带着一种疏离,这份冷漠就像一道影子如影随形,就是他这个久经阵仗的老人被夏半黎那双冷眸盯上一眼,也是背后生寒。可在简太清面前,不知为何,夏半黎的冷意还是冷,却不在是那死寂一样的冰,而是泛着水下泛着草长莺飞的瑞雪。真的很奇怪,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赵管家。”夏半黎沉了沉心思,转回心思,皱着眉头,看向像是走了神一样的赵庆余,“把管事们都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他在这想什么?这个赵庆余是个极为精明的人,怎么突然走了神了,难不成也是让简太清那张无赖的脸给吓到了?
“是。”赵庆余听到夏半黎的叫唤,忙收回心神,恢复了以往的精明能干,低下头应了下声,对着厅外高喊了一声:“各处管事,你们都进来吧。”
他一声高喊后,从厅外鱼贯而入一队人,足有十几个,个个头低着垂到胸前,小步的向着走着,齐刷刷的走进厅里,跪了三排,向着夏半黎齐声喊:“属下见过小姐。”
“嗯。”夏半黎应了一声,却没叫他们起来,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向着赵庆余说了一句:“你去端杯茶来给我。还有交待一下门房,宁远大将楚大将军今日过府议亲,好生招待,不要失礼于人。”
“是。”赵庆余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心头一叹,夏半黎这是给他面子,让他避开了,看来,这个小主子这是准备下狠手了。也罢,府中也该整治一下了,宽以养奸,严以出贤。后院里几代国公夫人经营下来,府中各派人马混杂,早己不是当初那个规矩严明的镇国公府了,瞧瞧底下现在这些人,明着一个个低着头,老实本份的样子,一双眼眸子却是乱窜着,各打各的小算盘,真是自己找死呀!
赵庆余退下去后,夏半黎悠闲的坐在座椅上,目光从容的扫眼跪了一地的人,手指在椅端上轻扣着,漫不经心
,有一搭没一搭的。
“半黎小姐,”夏半黎正想着心事,从厅外又听到一声叫声,抬起头来一看,来的人正是她眼前最需要的一个人——七少夫人的陪嫁奶娘柳妈妈。
“噢,柳妈妈,你怎么来来?进来吧。”夏半黎笑意盈盈的向冯妈妈招了招手,语气里都透着亲热劲儿。
柳妈妈忙进进厅里,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有条有序的说:“回小姐,七夫人先前管着管着府中的事儿,听赵大管事说,要府中所有管事都来厅中集中,小姐要整顺府中的事务,本来七夫人是坚持要亲自来的,可她这现在腿上有伤实在走不得路,所以老奴就替七夫人走这一趟,把前面这三年的事务都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