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孤星趁墨夷睡着,潜入他房中,解开他衣服,却发现他右肩上并没有烙印,只有一个掌心大小的疤痕,很是狰狞可怖。对于这一点,玄月也曾想过,事情不可能如此凑巧,墨夷身上哪里有伤疤不好,单单是在右肩,这本身就有些不同寻常,看来还得再小心留意才行。
大概她的目光停留在墨夷身上时间太长了,他有所察觉,抬起头来,见是她盯着自己发呆,立刻起身见礼,“见过王妃。”
玄月回神,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墨夷,你对花花草草,倒是感兴趣。”
“是,”墨夷淡然一笑,“属下从小就摆弄这些花草,习惯了的。”现在他对玄月,虽然没了开始的防备敌意,不过仍旧多多少少有些生疏,说起话来也是留有几分的。
“从小就如此吗?”玄月不动声色地上前,看似无意地摆弄了几下花枝,“说起来我从未听你或者云昭说过你小时候的事,你是从很小就进了将军府,跟在云昭身边吗?”
墨夷修剪花枝的动作瞬间一窒,接着又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王妃,属下到将军府,时间是不短,有十年了吧。”
玄月暗暗赞一句他的精明:说话半真半假,能不隐瞒的,就说实话,看来隐忍十年,墨夷的心性已相当坚韧,你根本很难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从他嘴里套问出从前的事来。“原
来如此,也难怪,我看云昭对你很是在意,也从没拿你当仆人看待,有这十年的情分在,你对云昭又极为维护,他是该对你好些。”
“王妃言重了,”墨夷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冷,“属下只是将军府那么多下人中的一个,跟王爷只有主仆之情,哪有其他情分在,王妃这样说,真是折煞属下了。”
玄月无声一笑: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你跟云昭之间确实只有主仆之情,只不过谁是主,谁是仆,还得另说。
“王妃请便,属下要出府买花肥。”大概不想再跟玄月说下去,墨夷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施了一礼之后,绕过她就走。
玄月微一颔首,也不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