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刑房里所有对敏妃下过手的奴才一律处死。”庄凘宸毫不留情的说。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啊。”被青犁押着的奴才当即就跪下了:“若没有怜贵妃娘娘的吩咐,奴才怎么敢对敏妃娘娘用刑。奴才清楚的记得,是怜贵妃娘娘身边的旌侨姑姑来过,特意交代别闹出人命,但从未说过不许用刑。且怜贵妃娘娘还每日三问,问奴才可审问出结果。若不用刑,只怕没法对贵妃娘娘交代。那记录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每一日,什么时辰,用什么刑法,怜贵妃娘娘遣人来过问的时辰也都记着。皇上明鉴啊,若不是贵妃娘娘不断施压,奴才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
青犁原本是押着他的,见他说的这样直白,索性松了手。
于是那奴才就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皇上明鉴,因着贵妃娘娘替皇后娘娘协力后宫事务,头一件事就是催促奴才等审问敏妃,奴才怎么敢怠慢。娘娘真的只是吩咐不闹出人命即可,从未说过不许用刑。”
“主子,这一点奴婢也可以做主。”青犁皱眉道:“那一日在畅音阁的三重楼上,怜贵妃娘娘就是这么对皇后娘娘回话的。说不用刑,敏妃根本不会招认。还是交给刑房的奴才去查问,一定能问出真相来。若您不信,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大可以逐一查问。”
“怜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庄凘宸眉头之间染了一层薄怒。“朕几时让皇后将协力后宫之权交给怜贵妃了?”
这话是问岑慕凝,也是问苍怜。
岑慕凝皱着眉头,恭敬的朝他行礼:“虽说现在还是暑日,可这宫里头的人都晓得落叶知秋的道理。臣妾因与怜贵妃龃龉,惹来皇上您的不满。数日未曾踏足臣妾寝殿。这些人也不是头一回给臣妾小鞋穿了。自然会觉得臣妾大势已去。加之后宫里才有大事发生,怜贵妃就自动请缨,雷厉风行的料理周到,臣妾除了让权,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且说皇上您虽然没有明确吩咐怜贵妃协力后宫。但也从未表明不许怜贵妃插手后宫的事情,臣妾只是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浪。才不得不就坡下驴,顺势而行。”
这番话说完,岑慕凝微微叹气:“一切由皇上做主便是,臣妾新添了个毛病,话说多了头痛。就先行告退了。”
庄凘宸有些生气,却也没办法:“朕从未说过要怜贵妃协理六宫事务。你替朕打理后宫诸事一向妥帖,朕岂会不知。”
岑慕凝仍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朝他行了礼便要走。
“怜贵妃才入宫,不知轻重,根本不堪为皇后分忧。”庄凘宸略微一想,对苍怜道:“你可知你这般冒进,几乎闹出人命,太叫朕失望。你这般德行,如何能协助皇后,统领妃嫔?传朕旨意,怜贵妃德行有失,有负圣恩,着降为怜妃,禁足于未央宫中,无朕旨意不得擅自踏出宫门半步。”
“皇上……”苍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臣妾的确冒进,做事不知轻重,可是臣妾也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茂贵嫔的侍婢的确亲眼看见茂贵嫔被敏妃推下三重楼,难道就因为敏妃不承认,这件事就迟迟不必了结吗?”
“怜贵妃。”岑慕凝这时候才转过身看着她的脸。
“娘娘,皇上已经下旨了。现在是怜妃。”青犁故意在她身边提醒一句,就是要给苍怜难堪。
“嗯。对啊。”岑慕凝皱眉道:“怜妃,你未免也太刚愎自用了。就因为梦娇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吗?”
“难道皇后娘娘另有高见?”苍怜仰起头,噙满泪的双眼透着不服。
“冰凌何在?”岑慕凝看着她的眼睛,皱眉问。
门外传来冰凌的脚步声,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被五花大绑的戍卫。“奴婢在。”
她朝皇上行了礼才道:“启禀皇上,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暗中调查茂贵嫔的近婢梦娇,察觉到一件事。梦娇不知何时,竟然与宫里的一名侍卫互生情愫。当晚,她便是去这个戍卫,也就是说她返回畅音阁的时候,茂贵嫔早就已经从城楼上跌落,她却全然不知。为了脱罪,才会故意寻个由头胡吣。这侍卫当晚就是在附近巡查,他陪梦娇返回的时候,也看见跌落在地的茂贵嫔。只是怕两人的关系暴露,跟着受牵累才故作不知,偷偷的溜走,等到梦娇呼救,他在佯装经过,同别的戍卫一并赶来救援。他已经全都招认了。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