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番哭诉,可算是让顾青书彻底消停,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虽然他是真的没注意听,外面顾漪凝到底和刘氏说了什么,因为那时候他是真的在气头上,光想着怎么去找大房和二房继续干架确定自己的地位,但是如今说了,只怕顾老爷子也不会相信,毕竟那是顾满金那个变、态治病的药,家里出了这样一个祸害,顾老爷子是最挂不住面子,也最闹心的人。
就在顾青书哑口无言的时候,顾老太太立刻从炕上坐起来,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显得日渐消瘦的她更加的瘦小,可她人小声音不小,一嗓子出来彻底让刘氏不敢再哭喊:“你叫唤什么叫唤?不就是一瓶药吗?既然有人开的出方子,那便肯定能再买药材,即便咱们村子没有,镇子上也会有,镇子上没有,郡里也会有。你赶紧给老娘闭上你那嚎丧的嘴,再这样嚎下去小心老娘把你那嘴巴给缝上。”
刘氏是真的害怕这个婆婆,所以明明肚子里有一万点委屈,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顾青鸣其实早都来了站在门口,只是听到自己媳妇说的
很好,便也就没有进来的意思。
可是眼看着媳妇败下阵来,他是必须要进来了,因为他还有他的目的啊!
“娘,您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啊?是不是刘氏这不懂事的货,又哪里惹到您和爹了?您还生着病呢!赶快躺下,有什么事儿,儿子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刘氏这个不懂事的儿媳妇。”顾青鸣装作刚到的样子,先是安抚了顾家二老的情绪,然后便拿视线扫到地上不知所措的媳妇一眼。
两口子平日里感情好,自然是有默契的,所以只是顾青鸣的一个眼神,刘氏就立马会意,然后也不哭了,只是特别委屈的小声说道:“相公,这次真不是我要惹爹娘生气。你是不知道,顾青书和罗氏欺人太甚了!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也别打我,你可以问问满银和满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委屈的看向两个儿子,顾满银和顾满石立刻站起来,尤其以为顾满石为主,那是向来骄傲的脑袋从来不会低下,抢先对顾青鸣说道:“爹,事情真的和四叔说的不一样。根本就是四婶出来,突然就发了疯的找娘的麻烦,我在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我娘疼的厉害大叫,为了保护给大哥的药而不敢推开四婶的话,也不会被打的这样惨,我和二哥也不会上前去帮忙。”
“之后四叔就站出来看热闹,若不是看到四婶处于下风,他也不打算出手来分开我们。我说的都是真话!也是亲眼看到,四叔故意拉着娘的衣服,把给大哥的药掉在地上,好故意给踩碎了。”顾满石巴拉巴拉的小嘴说个不停,那是一丁点情面都没给顾青书留,甚至还故意添油加醋,把四房那边的罪行给彻底公布。
顾满石现在在家里的地位,尤其是在顾家二老心里的地位,那是一丁点都不亚于已经考上秀才的顾满江啊!
所以一听他这样胡诌,顾青书立刻就不愿意,脱口而出就怒声反驳道:“你个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呢?大人的事儿,你个毛儿都没长全的孩子,懂得个球啊!”
顾满石闻言不乐意了,那是用力一挺自己的小胸脯子,大声反驳道:“谁说我毛没长全?你说哪儿?我现在给你看!看完你就相信我有毛,就别老拿这话堵我的嘴。”
也不知道顾满石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居然也好意思说出口。
顾青书更是直接就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梗着脖子哼道:“看有什么用?你也是个信口雌黄的小二。爹,既然二嫂一定要诬陷那话是我说的,那就当这件事是我说的吧!我就是要看看大房和二房,这么多年的账本,我就不相信,他们天天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里面会没有什么猫腻?这
都多少年了?风水也应该轮流转了吧?不可能我们都是你和娘的儿子,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真心觉得,我和大哥会贪污自家的银子?你这话说的太让人寒心了!爹,昨天晚上我们打架,你说这是从小到大都会发生的事儿,没有什么可在意的。我是听了您老人家的话,也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但是现在呢!你看看老四两口子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劳心劳力为了这个家,可换来的就是老四这样的白眼狼,随便污蔑和怀疑?”
“行!这账本我现在就去拿,咱们当场对,对完之后,我去请里正,咱们马上就分家。我们就是学三弟什么都不要,也不能再留在这个家里了!”顾青鸣气冲冲的回应,其实等的就是顾青书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账本?
连顾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人都看不出什么毛病,顾青书个愚蠢至极,不学无术的人还能看出什么?所以顾青鸣是绝对不会害怕去对账本的。
顾老爷子闻言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便赶紧出声压制他们:“胡闹!看什么账本?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还轮不到他个混球来质疑我的决定。顾青书,你给老子听好了,如果你还把老子当回事,就赶紧回自己的屋子去面壁思过。
想想你这到底是犯了什么浑,居然连老子的决定都敢质疑!”
顾老太太闻言也连忙给顾青书使眼色,接话道:“老四啊!你可别被什么小人给蒙蔽了,故意回家来闹。你大哥和你二哥,那可是你的亲哥哥,哪里可能如你说的那般偷自己家的钱。你赶紧带着你媳妇回屋,不许再胡闹下去了。老二你也消消气,带着你这一家子回去,对什么账本啊?这不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吗?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许你们这样离间彼此的骨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