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忍不住想,假如晴娘嫁的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的是宋家嫡出的子孙,而不是他这个无权无事无财产的人,那又当如何?
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不是自己,肯定不会大半夜的被晴娘关在门外,没有一点面子里子,晴娘肯定不会对自己的母亲那般不敬,肯定不会紧紧攥着陪嫁不肯拿出来,肯定不会…….
他脑子里想了无数个肯定不会…….
却从来没有想过,假如他不是这样的宋临春,又会怎么样?
他当然没有在门外站上一夜的决心和毅力,这般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往银翘那里去了。
第二天,晴娘起了个大早,带着绿衣和紫衣以及一个妈妈坐着府里的马车回了唐家,她甚至连告诉唐氏和宋临春一声都没有,只趁着大早去拜见了太夫人和宋二夫人。
太夫人和宋二夫人昨晚上就知道徐晚准备回唐家了,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徐晚,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徐晚笑着应下,心中却不免有些冷。
她们也觉得这件事情是唐氏和宋临春不对,却下意识的想要劝徐晚忍下来,最好是相安无事,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回肚子里去。做一个贤良淑德,以德报怨的好妻子。
同为女人,她们这般,徐晚只觉得悲哀。
可是徐晚仍旧是笑着道谢,接过宋二夫人连夜准备的七色宝盒坐上了马车。
因为她们两个代表的是宋家,享受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该维护宋家的利益,这件事情如果抖出去闹开了,恐怕整个宋家都要受指摘,她们这般做,无可厚非。
但是她们仍然选择放自己回唐家去,没有阻拦,她心中的感激,也是无以言表的,感激和悲凉、和心冷同时存在,还真的是一种十分矛盾而奇怪的情绪。
这是徐晚不曾有过的。
有一个词语叫做切肤之痛。
徐晚觉得自己现在才明白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