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横生枝节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但这孩子表现实在木讷的很,凤烟筠很快就觉得无趣了,所幸秦子城已经赶到了大厅,凤烟筠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隐约听到机关布置之类的东西,特地留了心,暗中叫人给阿凉提个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西南边界战事告急,秦相崖深知这场战拖延不得,打算提前出发,谁知道莫余被发现死在了凤云帝临时拨给他住的宅邸之内。

尸体已经腐臭了,尤其是面部腐烂得格外厉害,已看不清五官,但从形容和衣着上,十分相似,因此仆人们认定这就是他们的主子。最关键是的,死者手里还紧紧握了一个半块木牌,花纹走向都和彧丘子门下的令牌一模一样。

据仵作验尸,死亡时间在四天以上,刚好五天前秦子煜登门拜访过,当时他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走的偏门,目击证人称他进去时鬼鬼祟祟,形态可疑,更凑巧的是,他就是彧丘子的门生,加上秦家和莫家如此敏感的身份,动机、证人、证据都毫无疑问的指向了他,于是,动身的前一晚,秦子煜被吏部的人扣押进了天牢。

秦相崖大惊,秦子煜现在可是他最得力的军师,许多筹谋规划都由秦子煜一手布控,如今他这突然入狱,这战还打不打了?

可莫余是什么人?是威名犹在的老将,是凤云帝身边的新红人,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姓之中,他现在都是最得势的一位,现在无端死在了府邸,凶手还极有可能是他倚靠的四弟,这让秦相崖十分难办。想要动用自己的势力,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皇帝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胡作非为?

秦相崖急得都要跳墙了,然而大家都在暗中看秦家的笑话,先前又答应了凤云帝即刻启程,此刻若是因为私事耽误行军路程,是要按照军法处置的。皇城脚下,众目睽睽,他两相为难。

秦子城和秦子儒自然都听到了这天大的消息,此刻秦子煜涉嫌杀害莫余的事情,已经在凤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又因为是秦家的人,被添油加醋传了十几个版本,然而没有谁能说出个来龙去脉。

秦子城平常虽然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刻,必然会站在秦家的一方,是以秦子煜刚一入狱,他就找到了秦相崖,要随他一同出征。

“大哥,前几日四弟来找过我。我知道你一向不太

能瞧得上我,但至少情报和陷阱布置这一块,我是熟悉的,你带我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担的强。毕竟,我们都是秦家人。”秦子城难得认真一回,“我们只要打了胜仗,兵权在握,皇上就不敢对四弟怎么样,顶多扣押当个人质在手。当务之急,是尽快启程。”

“你说的有理,可我实在不放心子煜一个人在天牢里,此次谋杀太过突然,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这太巧合了,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不担心皇上对他怎么样,我更担心的是,有人想在天牢对他下手。”秦相崖不无担忧的说道。

“我已派三弟前去周旋。他平常虽然看着笨拙,但脑子是聪明的,虽然关系一向与我们疏远,但看在母亲的份上,他一定会管的。”秦子城说道。

秦子城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无奈道,“确实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说着踏出大门,回头道,“启程吧,不能再耽搁了。”

秦子城点头,翻身上马随着大哥往军营的方向跑去

秦子城料得没错,秦子儒的确跑去吏部为四弟去伸冤了,可是他这伸冤的方式有点…特别。

早上醒来,无意中发现有人在他的书桌上放了半块带有血迹的木牌,由于心系四弟,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就是莫余将军死亡现场丢失的另一半令牌。由于二哥秦子城先前给他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让秦子煜一直待在天牢,恐遭毒手,一根筋的他立马拿着带血的令牌进了吏部。

吏部主事人严觉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官,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偏偏十分受凤云帝赏识,皇帝保着他,自然没人敢随便乱动。他的存在,绝对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

当看到这个瘦弱的青年人站在公堂之上,嚷嚷着自己才是杀死莫余的凶手时,这种漏洞百出的顶替凶手的行为,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脑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