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视察。
他只是等不及了。
甚至将她救出来之后,还因为这样难言的私心将她带回了家里。
他想看看她,哪怕只是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她,就已经能让他获得莫大的满足。
阮漫漫记得这双眼睛。
“…是你救了我。”
“是的,当时我正在山林视察。”
骗人。
阮漫漫想。
那座山什么产业都没有,猎场在隔壁的山头。
可他也没什么好骗她的,他总不可能是特意去找她的。
他又不认识她。
白景逸用温和的眸子仔仔细细的注视着窝在白色被褥中的女孩。没人能够知道他当时的心里有多么后怕,也没人知道他当时的心中到底有怎样的一只猛兽在撕扯。
他可能会疯的。
低沉杂乱的脚步在走廊中响起,狼狈焦急的脚步在门口停住,然后门被压抑的推开。
阮简铖冷着眸子,在看清床上的妹妹时,向来冷冽的双眸在那一刻卷起毁天灭地的潮涌。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压抑着冷寒的怒气,他伸手一把提起了白景逸的领子,将对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然后干脆利落的照着对方的脸砸了一拳。
紧随其后的阮简忱丝毫没有阻止,他不再笑了,向来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冷的吓人。
“哥哥。”
一声轻轻的两个字,就遏住了阮简铖紧绷的手臂。
他紧紧的攥着拳,冰冷的视线盯着白景逸的眼睛。
对方不躲不闪,平静的黑眸静静的看着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他的眸子似乎在告诉他,他只是因为阮简铖是阮漫漫的“哥哥”,才会在这里不躲不闪的任由他施暴。
他甚至在谴责他,在阮漫漫的面前露出这样不堪的一面。
阮简铖慢慢松开了手,“抱歉。”
声音依旧是带着寒霜的,但他的语气却平静下来,“是我太冲动了。”
他一看到阮漫漫就方寸大乱了。
白景逸是她的…他不可能会对她做什么事情。
更何况,阮简铖的心脏被一只狰狞丑陋的爪子抓的鲜血淋漓。
在漫漫最需要她的时候,是白景逸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