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空气很干净,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风,但偏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黑暗中隐藏了些什么未知的东西。
姬千燮在前,偃师师在后,两人就这般往黑暗中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依然没有尽头,就像永无止境的深渊。
偃师师胆小,越走越害怕,但比起害怕,她更想出去,所以咬着牙坚持着。
姬千燮走路很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像黑夜中的猫,又像是黑暗中的幽灵,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偃师师不敢离他太远,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丢下了,但又不敢离他太近,因为会踩到他。
她踩他第一次的时候,他没说什么,第二次他停下来了,手指在黑暗中准确的抵在她额头上。
“脚还要吗?”
“要。”
“会走路吗?”
“会。”
沟通完了,两人又继续走。
偃师师把控着脚步,小心翼翼地不敢再踩他,不过姬千燮走路的幅度变大了,她能感觉到他摆动的衣袖拂过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墙上有机关?”
黑暗中沉默太久,偃师师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心里的疑问。
墙上的机关,制作精巧,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知道的人也未必解的开,而姬千燮显然很熟悉,更懂得解开机关的方法,这是巧合呢?还是他早有准备?
姬千燮不回答。
偃师师想了想,也不意外,这种隐秘的事情他会告诉她才奇怪,毕竟只是暂时一起越狱的队友而已。
偃师师又继续问:“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这是实实在在的问题,他应该没有理由不回答。
然而,姬千燮依然没有回答。
是因为不知道答案吗?
偃师师再问:“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姬千燮回答了:“这件事上,你有点脑子。”
“…”
为何总喜欢找她脑子的麻烦,把天聊死。
偃师师沉默了好一会,忍了忍,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你现在越狱,不担心别人觉得你是畏罪潜逃吗?”
“所以呢?在牢中等死就是清白的?”
“云禁司会查清楚,定罪是需要证据的。”
“那要看定谁的罪,比如我…就不需要证据。”
这是一句让人心酸的话,但姬千燮说的很淡然,就好似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无甚惊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