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她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但她不想开门,不想见任何人。
也许是因为她的不回应,门外的人终于走了,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顶上金花点缀的帐幔发呆。
好一会,她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才惊觉屋里有人,她没有跳起来质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公输不忘坐在床沿边望着她,“这么能睡?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醒?”
一听仆人说她不吃不喝不出门,他就急冲冲赶来了,此时的她明显不对劲。
“我睡了多久了?”开口说话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干涩。
“一天一夜。”
“不够久,那我再睡会。”
“哪里不舒服?”
公输不忘伸手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有发烧,
那是出了什么事?”
他记得前日她还是眉开眼笑的,今天怎么变得无精打采,眼睛有些红肿像似哭过,到底那天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想睡觉。”
偃师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公输不忘起身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仆人把准备好的饭菜送进来。
“要睡也要吃饱了再睡,饿着怎么睡得美。”
偃师师躺着不动。
“你若是不起来,我就动手了。”公输不忘伸手作势要掀开被子。
偃师师没等他动手,便自己坐起,走到桌边坐下。
公输不忘注意到她还穿着前日那套绿烟罗裙,心中便觉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定是与姬夜辰有关。
公输不忘边给她夹菜,边试探地道:“听说南周皇族的人过两日便走了。”
偃师师拿筷子的手僵了下,“与我何干。”
“姬兄嘴笨,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说他。”
偃师师深吸了口气,道:“他嘴一点也不笨,说的很清楚了。”
公输不忘安慰道:“你没发现自从虞皇后来了之后,姬兄就没有自由了吗?他说的话,未必是他自己想说的。”
“他不喜欢我,这跟别人没有关系,说到底是我一厢情愿。”
偃师师苦笑:“原本我以为,他对我好,甚至愿意陪我找师父,又一次一次拼了命的救我,那便是因为他喜欢我;…我猜来猜去,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可他却让我不要喜欢他,说那不过是一场梦。”
“好吧!现在我梦醒了。”
偃师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自己倒了杯茶,狠狠的灌了下去。
公输不忘欲言又止,犹豫了下道:“姬兄从小就生活在昆仑山,对感情的事并不了解,或许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说出这话,公输不忘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是该喜还是悲,只知自己不愿看到她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