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师在电话里问道：“你知道？是谁？”

“你们回来吧，见面细说。”

挂断电话，柳研司和汤愿叫了一辆计程车往家里去。

汤愿也很想知道，陷害郑敏仪的人不是赵华彬又会是谁，可是她并没有急着刨根问底。她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什么都不说。

半小时后，大家在大学城的公寓里见了面。房门一开，汤愿就冲过去紧紧抱住了郑敏仪。郑敏仪使劲掐了一把她胳膊上的肉：“胆子越来越大，去跟赵华彬谈判也不带着柳研司。你也不怕吃亏！”

汤愿捂着被掐疼的地方，委屈巴巴的。

杭启新进了屋子直奔客厅，去问柳研司：“是谁！？”

杨律师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大家都围着柳研司坐下，等他揭晓谜底。

柳研司说：“戒指的事儿的确不是赵华彬干的，虽然我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给你们。通过我多年的谈判经验分来分析，不是他。”

在场的诸位没有人会怀疑柳研司的判断，所以还是

那个问题，不是赵华彬又是谁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分析。”柳研司说，“汤愿把数据监控权交给科研所，除了对赵华彬有利之外，谁还能从中获得好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这样一个人物来。

柳研司不疾不徐地说：“孙铭。”

“怎么是他？”杨律师想不通。

“他的目的是要查出泄露乐平数据的人，而我们跟赵华彬之间已经彻底翻脸，不可能有任何余地了。那么，孙铭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促成我们跟赵华彬之间的合作。”

“他去见过我，昨天上午。”汤愿紧跟着柳研司的分析，说，“孙铭说是担心我的情况，但我觉得他就是为了要说服我接受赵华彬的条件才去的。当时我就说了，绝对不会跟赵华彬合作。”

柳研司闻言点点头：“这就对上了。她是去试探汤愿，看看她的态度，但是汤愿很坚决，所以，孙铭只好改策略，逼着我们跟赵华彬合作。”

孙铭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给乐平报仇，一想到这一

点，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打破的沉默的仍旧是柳研司：“敏仪，如果你要追究到底，就想办法找到证据。医院的监控是最快的。”

郑敏仪气呼呼地说：“我肯定不能轻饶了他。混蛋！”

“那我们先来说说眼下的事。”柳研司换了话题，“启新，数据监控权已经落在赵华彬手里了。汤愿跟他提了三个条件。”

汤愿把三个条件逐一解释给他们听，杭启新只是嗯了两声，说：“行，既然这样，我回去也合适。”说着，拿了车钥匙站起身来。

“你去哪啊？”郑敏仪问道。

“监控程序平板在车里，我得拿上来。”说着，绕过沙发，走出公寓。

杨律师见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半，便问郑敏仪：“你怎么想的？戒指的事，还要继续查吗？”

郑敏仪点点头：“查。等会儿我先跟何院长商量一下，争取拿到监控。”

汤愿也说：“必须查清楚，让孙铭公开道歉。你不能白白被人冤枉了。”

郑敏仪回头看了眼房门：“怎么拿个平板还不回来？”

柳研司瞥了眼杭启新没有带走的手机，心说：你还是不了解他。

此时，杭启新已经开车离开了大学城，奔着一树壹舍总部去了。

——

孙铭正在办公室里跟几个部门主管开会，研究海外分店的相关事宜。孙铭很少说话，一直听着下属的分析汇报。小米秘书在一旁做记录，时不时看孙铭一眼，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某位部长说：“情况就是这样。奥地利分店的情况一直不温不火的，我们换了两个主管情况也没有好转。”

“你吃过澳洲分店的菜吗？”孙铭问道。

部长点点头：“吃过。口味跟国内比稍微偏重些。”

“那你吃过当地本土的料理吗？”

“这个…”

孙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奥地利分店的主厨、二厨，给我打电话。”

几个部长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说：“孙总，您要跟厨师通话吗？”

“很奇怪吗？一树壹舍每家分店的厨师我都跟他们吃过饭，聊过天。”话赶话的功夫，小米秘书走到身边。

“怎么了？”孙铭问道。

小米秘书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孙铭神色未变：“让他上来。”

孙铭看了眼放在手边的工作提要，又跟部长们说了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需要他们去办理的工作。

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杭启新大步走了进来。孙铭从大班桌后面走出来，对部长们说：“你们出去吧。”

他的话音还没落，杭启新已经走到他面前。

小米秘书急忙把几个部长赶出去，在外面关上了办

公室的门。

门一关，孙铭笑了：“看来，你都知道了。”

杭启新一脸的怒气，下一秒就能扑上去掐死孙铭。

“能不能好好说话？”孙铭问道，“多大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想问问你，乐平到底哪里好？”

这个问题显然让孙铭有些意外。他苦笑了一声：“不知道。就是可爱一点，聪明一点，善良一点，温柔一点，真诚一点。”

或许他不该提这个问题。孙铭每说一个一点，他的心就软了一分。

然而，孙铭的所作所为，令他难以释怀：“为了达到目的，你什么人都能利用，是吗？”

“包括我自己。”

“那我妹妹算什么！？”杭启新大叫道，“你把她形容的那么美好，又打着报仇的旗号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告诉我，我妹妹算什么！？”

孙铭第一次被质问的无言以对。他摘下眼镜放在桌

子上，靠着桌沿儿，似乎思索着某个不得而知的问题。他的眼神非常平静，一直望着愤怒中的杭启新。

看着看着：“你们俩长的不像兄妹，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你闭嘴！”

“你知道的，她的先天性癫痫症不是遗传你母亲。”

“够了，不要再说了。”

孙铭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你看，我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坏人要报仇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虚伪的理由？把她逼上绝路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放过。谁都别想拦着我，也包括你。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去科研所研究那些数据，搞清楚是谁泄露了她的数据。你越快解决这件事，我害的人就越少。”孙铭慢慢走到杭启新面前，彼此间的距离呼吸科闻，“启新，就当是为了他们，你要加把劲儿。”

杭启新真的很想很想揍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