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人带着杭启新后退了数步。杭启新站稳脚才看清，拉着自己的居然是孙铭。
孙铭放开了他，似笑非笑地说：“打架是最没能耐的表现。”
杭启新懒得跟他废话，还要往上冲，结果又被抓住。这一次，拉住他的人不是孙铭，而是一直给孙铭开车的司机。司机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杭启新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力气。
顾程锦几个人也冲了过来，孙铭上前一步，站在他们中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棒来。按了一下木棒，居然弹出了锋利的刀身。
看到刀，顾程锦那边的人马上停了下来。杭启新也有点懵了。
孙铭晃了晃手里刀，似笑非笑地问：“有人需要吗？”
打架是一回事，动刀子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没人会白痴到动刀子。
孙铭见没人吭声，笑了笑，又按了一下木棒，刀身缩了回去：“这是我车里的水果刀，自打买来只用过一次。”
顾程锦上下打量着孙铭：“你谁啊？”
孙铭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施施然在走到顾程锦面前。低声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方便过问。如果我没看见，你们打出狗脑袋来也不关我的事。”他无奈地苦笑一声，“偏偏我就在这，看见了。所以，到此为止吧。”
说着，孙铭递过去一张名片。顾程锦接到手里仔细一看——一树壹舍餐饮集团总经理，孙铭。
“您是一树壹舍的总经理？”顾程锦连称呼都换了。因为他所在的绿色健康集团专做绿色蔬菜，一树壹舍是他家最大的客户。而眼前的这位可是连他的上司都见不到的大神。
孙铭神态自若地说：“你看，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可以站在食物链上面，就有能力做很多想做的事。比方说，现在我让你给他跪下道歉，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取消对你们的所有订单。”
顾程锦闻言脸色惨白。就连杭启新停了都觉得他有些过分。
“开玩笑的。”孙铭扑哧一声乐了，随即拍拍浑身僵硬的顾程锦“别在意。今天的事就算了。回去好好工作。”
孙铭转了身，没在意顾程锦和他的两个朋友是什么反应，径直走到杭启新面前：“你从头到脚都比他们金贵，别作践自己。要是还想打架，找个地方，我陪你打。”
杭启新看着顾程锦已经走了，心里的邪火只能继续憋着。可要说跟孙铭打架，他真没那个兴趣。
孙铭低声说：“启新，你这样帮不到郑医生。回去吧，事情总会解决的。”
杭启新使劲甩开了司机的手，看也不看孙铭，疾步走开。
孙铭一直看着他穿过机动车道，上了车离去，才无奈地叹息一声：“几点了？”
司机说：“快十二点了。”
他看着杭启新离开的方向，苦笑一声：“回公司。
”
孙铭上了车，车子稳稳地行驶起来。他从口袋里取出水果刀。说来可笑，车里并没有水果。
那还是去年初冬的某一天…
——
“你怎么卖这么多水果？”孙铭见乐平从高速服务站出来，拎上车一大袋的水果，“车上没水，到酒店洗洗再吃。”
乐平系好安全带，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黄瓜来。
“还买黄瓜了？”孙铭都乐了，实在是因为女朋友太可爱。
乐平把黄瓜递到他鼻端：“香不香？”
“香也要洗洗再吃，先收起来。”
乐平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一根小木棒来，咔哒一声，木棒里面弹出了刀身。她献宝似地说：“我买水果刀了，削皮吃。”
看到乐平拿出水果刀，孙铭赶紧把车速放慢：“你小心点，别割到手。”
“没关系，我在家经常这样削果皮的。”乐平三下
两下将黄瓜皮都削掉，切了一小块捏在指尖，送到孙铭嘴边：“尝尝，这种水果黄瓜可好吃了。”
孙铭吃了黄瓜，清甜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好吃，再来一块儿。”
乐平一块一块地喂，不一会儿一根黄瓜都进了孙铭的肚子。
“再来一根。”
“你早上吃饭了吗？”乐平准备系袋子口儿了，没打算继续投喂。
孙铭说：“吃了。”
“不信。”乐平的手摸着了他的肚子，揉了揉。
孙铭忙说：“我开车呢，不要勾引我。”
“没勾引你啊。我摸摸你肚子，能知道你吃没吃饱。笑什么！不准笑。这是我从小练出来的，我摸我哥，一摸一个准儿。”
孙铭假模假式地凶她：“以后谁都不准摸，只能摸我。”
乐平撅起嘴巴，哼了一声：“你早上根本没吃饭。空腹不准吃两根黄瓜。”
“一根半。”
“没门。”
“一个苹果。”
“不行。”
“宝贝儿，讲不讲理。我饿了。”
“活该。”…“那，再给你半根黄瓜吧。”
——
握着水果刀，孙铭捂住了眼睛。
中午十二点整。
柳研司急急忙忙穿好外衣，收拾东西。老局长熬了一整夜，这会儿也是精神不济，随便说了几句话，重要的是叮嘱他晚上还要过来碰面。
柳研司应了几句，终于走出酒店房间。一边朝着电梯走，一边打开手机。好家伙，五十多个未接来电，微信未读信息已经累加到了200+。
他先给杨律师回了电话，结果杨律师那边始终没接。再给汤愿回电话，汤愿也不接。
“请等等。”柳研司快步跑进电梯，朝着同乘的人点头表示谢意。
这几个人怎么都不接电话？柳研司走出酒店的时候，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头。于是，再给杭启新打了电话。
这一次，杭启新接了。
杭启新的语气要冲到天上去了：“你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开机！”
“我这边遇到点儿急事儿。你先告诉我怎么了，除了你所有人都不接我电话。”
杭启新在电话里喘了几口粗气：“你在哪呢？”
“在家附近，你先说到底怎么了？”
“早上警察过来搜查了，敏仪家搜完去了医院。在她更衣室里找到一枚钻戒。，现在汤愿出来了，敏仪进去了。顾程锦那个王八蛋还诬陷敏仪。”
柳研司意识到问题严重，说：“我就在家附近，你过来找我。我再给杨律师打个电话。”
杨律师仍然没有接电话，不过发了一条微信：不用担心，事情马上就解决了。刚才失主来了，看她的意思是找到戒指就不想继续追究。我正准备跟她交涉。其他问题我们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让郑医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