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研司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汤愿今天的行为很奇怪？”

“非常奇怪。”

“所以你怀疑脑膜有记忆储存功能？”柳研司问道。

“也不是怀疑，因为这个不可能。我只是觉汤愿今晚的性格变化很大。”

柳研司沉默了一会儿，说：“应该不会。你想，脑膜已经关闭了。”

是的，脑膜已经停止了工作，即便有储存记忆的功能也不会被激发。

杭启新烦躁地挠挠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说这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在了i花园小区大门口。

——

柳研司回到家里不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房门。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来访的人是莫宁。莫宁坐在沙发上

，现实吵着又渴又累，又说反正都出来了，我就再开一会小差，来你这喝杯咖啡。

柳研司将煮好的咖啡放在莫宁面前，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样了？”

莫宁喝了口咖啡，说：“在马正午那儿找到的英文资料不符合科研所任何一台打印机。”

“就是说，那份英文资料是在科研所外面打印的。”柳研司跟着说道。

莫宁点点头：“所以，我必须搞清楚，那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父亲的指纹。”说到这里，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马正午的车算是找到了。”

“‘算是’？”

莫宁说：“只剩下发动机了。要不是交通组那边的哥们追着发动机号找，还真找不到。”

看来，真像莫宁推想的那样，马正午的那辆肇事车被拆得七零八碎，只找到了发动机。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柳研司问道。

莫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来，递给他“装满，我回去要熬夜。”

柳研司笑着拿起保温杯去了厨房，莫宁在后面跟着，站在厨房门口说：“这案子准备提交检察院了，受不受理还不清楚。”

柳研司把大半壶咖啡往保温杯里装，顺便问道：“赵华彬送去的那台电脑，查不出什么吗？”

说到这里，莫宁翻了白眼：“没有大神搞不定的。他的意思是后门是有，能恢复。大概还要等四五天的时间。”

换句话说，当初泄露乐平妹妹数据的人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但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莫宁带着一大杯咖啡走了。柳研司没有半分睡意，躺在床上想心事，不知不觉的了下半夜三点，放在床头柜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这个时间能打来电话的十有八九是远在洛杉矶的弟弟。

詹姆斯在电话那边非常无奈的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你这口气真像妈妈。”柳研司笑道。

“如果妈妈还在，一定会陪你回去，我也能放心一

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弟弟反而更像哥哥。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我想，短时间内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需要知道原因。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我不想哪天太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飞到那边去。”

柳研司…“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从哪里说起呢？

他想了想：“2017年，我父亲所在的科研所发生了一件事。”

——

第二天一早，孙铭准备好一切，像往常一样是走出小区上了车。小米秘书递给他一杯咖啡，说是在路上买的。他将车窗放下一些空隙，让微冷的风吹进来。

小米秘书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孙铭，问道：“您昨晚没有睡好吗？要不要到了办公室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孙铭说。

“孙总，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汤愿在动漫嘉年华上跟顾程锦打起来了。”

孙铭微微挑起眉头：“打架？”

“是的。据说，汤愿和郑医生去昨天晚上的动漫嘉年华玩，柳研司和杭启新也去了。他们遇到了顾程锦，顾程锦还带着新女友。双方言语不和才打起来。是汤愿先动的手。”

孙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柳研司干什么吃的？”

小米秘书没有接他这句话，而是继续说：“今天上午10点，汤愿和郑敏仪还要再去一次派出所。如果他们处理不好这件事，只能上法庭。”

孙铭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等一会儿到了公司，你通知下去，会议延迟到下午开。让法务部给我出两个律师。”

“好的孙总。要不要现在联系汤愿？”

“不用。”

——

这一晚上汤愿睡得无比香甜，到了早上八点半还没有醒来的意思，郑敏仪只好把她叫起来，洗漱吃早餐

，毕竟他们要在十点准时赶到派出所。

汤愿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郑敏仪可是担心不已。她很怕顾程锦真的要起诉汤愿，那样一来不但是天大的麻烦，还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不便。重要的是，很丢脸。于是，越想越是担心。

可她再担心也没有用，汤愿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的汤愿郑敏仪反倒有些羡慕她。

“真羡慕你啊，还吃得下去。”

汤愿嘴里咬着包子，对着她眨眨眼“怎么了？“

“大小姐，昨天晚上我们去了动漫嘉年华。”

“偶买了护么？”

“好好说话！”

“我买了什么？”

郑敏仪呵呵一笑：“在买东西之前，你先打了一架。”

刚刚咬在嘴里的包子掉在了桌面上，汤愿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已经这么出息了吗？”

郑敏仪：“…”

——

刚过了八点半，孙铭在办公室里跟两名律师说了基本情况，正准备一起去派出所。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未婚妻莉娜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

“亲爱的，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孙铭神色不变，对两位律师说：“你们先去等我。”

两个律师点了头，离开办公室。

孙铭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点燃了一支。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抓紧时间签字。。莉娜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讨厌烟味儿，别抽烟。”，

孙铭没有理会她的话，抽着烟，说道：“我上午临时有事要出去，不能陪你了。”

“怎么这样啊，前天就定好今天陪我爸爸打球的，不是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吗？”

“工作就是这样，计划没有变化快。”

莉娜把包包摔到沙发上，坐到那里：“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我爸还在球场等你呢。”

“伯父那边我会解释的。”

“你把烟熄掉，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