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号下午五点左右，柳研司到车行报道，跟着杭启新上了车，也不问他去哪儿，一副特别自在的模样。倒是杭启新有些纳闷儿：“你也不问问我去哪儿。”
柳研司笑了笑：“平安夜你要往外跑还能去哪儿，肯定是约了郑医生。郑医生必然要带着汤愿，你这是找我一起受罪。”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杭启新算计了一把柳研司，被戳破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既然打赌输了，绝对不能走。”
“当然。其实你直接跟我说，我也会答应，反正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儿。”
你早说啊！害我想了大半天。
杭启新瞥了他一眼，说：“我担心你不愿意跟汤愿在一起。”
柳研司面色一正：“我是跟你在一起，不是跟她。”
这有区别吗？杭启新觉得没啥区别。
两个人开车到了郑敏怡家的小区门口，郑敏仪和汤愿已经等了几分钟，车门一开，郑敏仪先看到了柳研司，当场愣住，马上去看杭启新的脸色，心说：你把带来，合适吗？
柳研司笑眯眯地向着郑敏仪伸出手，说：“你好郑医生，我是启新的朋友，我姓杨。”
姓杨什么的，棒棒哒！
郑敏仪安心地跟他握了手，还偷偷眨眨眼。一侧身，介绍汤愿：“这是我朋友汤愿，你叫她‘汤圆儿’就行。”
柳研司对已经坐在后面的汤愿点点头：“你好，汤圆儿。”
见了陌生人，汤愿有些拘谨，很礼貌地说：“你好杨先生。”
两个女孩坐在后面，车子驶入机动车道。
行驶了一会儿被堵在了路上。杭启新问后面两个女孩儿：“几点入场？”
郑敏仪往前探探身子：“其实嘉年华下午就开始了，我们只买到了晚场的票，七点入场。”
杭启新估摸着：“今天车流量多，到会馆至少要走一个小时。也差不多。”
柳研司问他：“没有近路吗？”
“这一片我不熟悉。”
“你果然不如峰哥。”
杭启新白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汤愿觉得无聊，拿出耳机来听歌。郑敏仪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前面那二位闲聊，倒也不觉得闷。
现在的各路商家都会抓住时机做营销，早在一个月前就打出了以圣诞节为主题的各种活动，在装饰上更是跟比赛似地张罗起来。整座城市璀璨的呦，都能晃
了您的眼。
闲聊的功夫里，柳研司偶尔会看倒车镜，镜子里映出坐在后面的人。脸色看上去红润了许多，头上的纱布也拆掉了，戴着一顶白色与粉色相间的绒毛帽子，帽子顶有颗球，她随着旋律微微点头打节奏的时候，那球球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
忽然间，汤愿的目光也看向了倒车镜，彼此的目光相遇，一眨眼的功夫里都避了开去。
虽然预定赶到会馆的时间是七点左右，杭启新光是找停车位就花了十多分钟，等四个人到了入场口，已经过了七点半。幸运的是他们避开了入场高峰。
过了安检，郑敏仪从挎包里拿出一根牵引绳来，一脸坏笑地看着汤愿。
“不，太丢脸了。”汤愿表示拒绝。
“没商量，要不马上回去。”
一旁的杭启新偷偷跟柳研司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报个假姓？”
“不算假，我母亲姓杨。”
本是一句寻常话，杭启新忽然想起了汤愿脑袋里脑模的代号——初yml-65。
“怎么了？”见他若有所思，柳研司问道。
杭启新摆摆手：“没什么。”言罢，转身看到两个女孩子还没说完话，便走了过去。
汤愿极力反对：“不戴就是不戴，太丢人了。”
杭启新摸摸鼻子，发表意见：“是给小孩子用的，不是狗用的。还可以。”
“哪里还可以？”汤愿往后躲了躲，“不拴行不行？”
答案是肯定的——不行！
在郑敏仪的强势下，汤愿被拴得结结实实。
柳研司像是自己来的一样，把三个人抛在后面，迈着四方步走进主会场。汤愿留意到了他的背影，恍惚了一下。
郑敏仪偷偷摸摸问杭启新：“‘杨先生’真的没问
题吗？”
“放心吧，既然他能答应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郑敏仪点点头：“嗯，我信你。”
这话很寻常啊，可杭启新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又看。
郑敏仪正抓着汤愿叮嘱这个叮嘱那个，汤愿都不耐烦了：“你够了啊，我又不是撒手没。再说，你都把我拴上了，还想怎么样啊。”
“鉴于你记不住事儿，所以我提醒你，汤怂怂你前科累累。”
汤愿微微抿着嘴，脸上流露出无法释怀的歉意。
郑敏仪：“…”
站在后面的杭启新催着：“进场了。”
会场被分为几大类。有动漫周边，动漫游戏展和手游、主机游戏等电子竞技游戏项目，还有书馆折了摊位做宣传的。
柳研司看到两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孩子，他是第一
次在生活中看到穿戴这种服饰的人，好奇之下多看几眼。杭启新从后面赶了上来，说：“汉服。”
“很漂亮。”
如果莫宁在这里，一定会问他，你是说衣服漂亮还是姑娘漂亮。可杭启新不会这么问，他脑袋里压根没有这根弦儿。
一转眼，杭启新看到几个穿着长袍戴着金色假发和头饰的男女，一咧嘴：“穿得什么玩意儿？”
柳研司说：“coser阿尔纹和莱戈拉斯。”
“谁？”
“你没看过《指环王》吗？”
“呃…”随即，手指一转，“那个带红头发的是什么角色？”
戴着红色假发的女孩儿穿着中式短款旗袍，打了一把伞。正在摆出姿势让一些人拍照。
柳研司：“呃…”
“《银魂》里的神乐。”郑敏仪走了上来，为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