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打在脸上，暖融融地搅扰了无梦好眠。柳研司睁开眼睛，拿起放在茶海上的手机，上屏幕上显示是早上六点。想来也只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杭启新带着早晨清新的空气走了进来，将买好的早点放在桌子上，招呼柳研司：“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吃完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柳研司揉着眉心坐起来，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两个小时的睡眠杯水车薪，这会儿好想回去洗个澡妹妹地补上一觉。怎奈事情太多：“我还要去刑警队一趟…对了，还得去看看汤愿。估计要下午才能回去睡觉。”

“找莫宁？”杭启新把新买的牙刷毛巾丢给柳研司，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想看看那段监控录像。”

杭启新想了半天，直到柳研司刷完牙洗过脸，才想起他说得监控录像是指柳老偷偷离开医院那天晚上，在计程车上打电话的那一段。

“用得着特意去一趟吗？让他发给你不就行了。”

柳研司闻着豆浆包子油条的香气，肚子咕噜噜叫了

起来，随手拿起一根油条，一口就咬掉了大半，就着热乎乎的豆浆吃下肚，浑身都舒畅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刑警队长，能给我看就不错了。我不想太为难他。而且…”他拿起桌子上的名单，“这个事，我得跟他说清楚。”

看着柳研司这是要走的意思，杭启新也没留他：“今晚再联系吧。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柳研司摆摆手：“晚上我再过来。”

“柳研司！”

听到杭启新的叫声，柳研司驻足回头：“还有什么事？”

杭启新放下手里的包子，挠挠头。

柳研司提醒：“都是油，你也不注意点。”

杭启新咋舌，从纸巾盒里唰唰唰唰地连抽了四张，一边低着脑袋擦头发一边说：“你…”

“你说什么？”

杭启新丢下用过的纸巾，正视着门口的柳研司：“如果我现在从所有事里抽身，什么都不管了。你会不会…嗯，我的意思是，你还会不会带汤愿回…”

“不会。”不等杭启新说完，他笑着打断了他。

杭启新安心地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我不会让你抽身的。”

“什么？”…杭启新愣了愣，“你是吃定我了吗？”

“你才知道？”

“不是…凭什么啊？我又不欠你的。”

“但是你输给我了，还记得吗？”

无言反驳，只好咬包子泄愤！

柳研司一脚跨到门外，忽然想起件事来：“对了，你不要接触名单上的人。”

杭启新咬着包子，一脸懵逼：“为什么不？我跟他们都很熟。”

“因为你是直肠子。”

啥意思？

杭启新纠结地想了一会儿…愤愤然将整个包子吞进嘴里！

虽然严重睡眠不足，但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可到了马路上，顿时犯了愁。七点到九点，正是尚海市交通的堵塞时间。每一条大街小巷都充斥着焦躁的喇叭声，一条条堵车长龙一眼看不到头，巨大的城市变成了装满火柴棍儿的火柴盒。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

柳研司坐在计程车里，给汤愿发了微信：起来了吗？

不过早早上六点左右，汤愿未必会起这么早。微信发过去，若是她睡着，也不会被吵醒。

退出微信，手机屏幕上是他与父亲的画像。画像中的父亲虽然瘦弱，望着自己的时候，表情是那么温和，眼神是那么慈爱。柳研司的手轻轻拂过画中的父亲，心想：我决不允许有人蓄意伤害你。不管车祸案背后的主谋是谁，我一定会查清楚！

手机屏划过提示信息：微信、汤愿。

柳研司点开微信，看到汤愿发来的：_

他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