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汤愿。何院长带着她去科研所检测芯片情况。我…”

“谁让你去的！？”杭启新猛地朝汤愿大吼了一声。

汤愿愣愣地说：“何院长啊。”

“你怎么就不知道先问问我？”

“问你？拉倒吧，我连问问柳研司的机会都没有，哪还有机会问你。”

杭启新差点被她气个半死。

柳研司虽然觉得汤愿去科研所不妥，但是具体怎么不妥还不清楚。看杭启新这个恼火劲儿，心里更是担心。

“去科研所怎么了？”

杭启新神色凝重地看着汤愿：“你进全息舱了？”

汤愿点点头：“进去了。”

“你！”

“杭启新，把话说清楚。”柳研司上前一步，把汤

愿挡住身后。

杭启新深深吸了口气：“汤愿，是谁给做的监测分析？”

“王…”

“王斐？”他骂了句粗话，转身，飞快地敲击键盘，显示器上突然出现一个极其复杂的画面，柳研司根本看不懂那些大大小小的图形，和里面以及旁边锁变化着的特殊字符。

唯一能看懂的，只有杭启新。他的拳头狠狠打在桌子上，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恶的东西。

汤愿怯怯地问了一句：“杭启新，我去科研所很麻烦吗？”

杭启新怒视着她：“那个全息舱可以完全分析芯片数据。虽然芯片设置了代码，但是如果他们有解析代码的程序，就能打开芯片，读取里面所有数据。以王斐的能耐一眼就能看出解析代码需要什么程序，科研所是什么地方？马力全开，不用半年就能把程序做出来。”

“等等，你说什么代码？”

杭启新看着柳研司，觉得就是看着一个外行白痴。很不耐烦地解释说：“芯片有一个执行代码，相当于变形的密码。如果科研说掌握了她的执行代码，就能进入主设定程序，到时候能看到她脑袋里所有的一切，她的想法，她的潜意识，还能让她做一些事。比方

说，把芯片转让给newera公司。”

柳研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

“不要以为这是小事——代码所有者让她哭，她会痛哭不止；让她到马路上跳脱衣舞，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让她去死，她会想尽办法杀了自己。”

“控心术、控脑术、篡改记忆、窥探隐私。对方能看到她的喜怒哀乐，隐藏起来的欲望，甚至能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杭启新有些气喘，目光落在柳研司震惊的脸上：“这才是芯片的真面目。”

汤愿躲在柳研司的背后，想要说点什么，张开嘴才意识到，喉咙又干又痒。

柳研司的神情也变得像杭启新一样沉重：“王斐看见了芯片，就是说，半年后科研所有可能打开芯片。”

“对。”

“如果，她不再接触那个全息舱呢？”

“那不行。必须由全息舱来分析。”

“ok，现在不说这件事。先说你。”柳研司在紧张的时候，用最短的时间做了先后选择，“我知道，科学性最基本的态度是疑问，最基本精神是批判，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思考角度。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只看到了坏的一面，怎么不想想好的一面？”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科学的基本性，我说得是现在，眼前的问题！”杭启新气的揪起柳研司的衣领，“你以为帮她修复芯片只是动动手指吗？”

柳研司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冷静地问：“那是什么？”

他推开了柳研司，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两圈，又指着电脑：“我以为，他留给我的只是个修改程序的工作，但这不是，根本不是！这是个监控程序！”

“监控？”

柳研司和汤愿异口同声地问道。

杭启新的手拍着电脑：“你们看到这个没有？”

二人同时看向杭启新指着的地方，那里有显示数字8760，数字后面的单位是“h”。

柳研司：“8760小时？”

汤愿一愣：“那不是一年吗？”

“对，就是一年。”杭启新说：“监控程序与芯片连接后，这个数字会开始倒计时，时长一年。这一年里，我必须通过程序监控她的芯片，一年内无故障，才能切断监控。我刚才说得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这一年里，她的大脑会完全暴露在我眼里！说句不好听的，她跟男人啪啪啪嗨到沸点的时候我都知道。”

“够了！”柳研司大声喝断了他的口不择言。

但是，杭启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推开柳研司走到汤愿面前：“那些好听的话对你没有。你必须清楚，一旦开始监控芯片，你在我眼里一点秘密都没有，你曾经做过的坏事，糗事，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我都能在你大脑里看到。因为你有记忆。而你今后的生活会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如果你能接受，我可以帮你。”